三爺兒都不說話。
他們心裡有些難過,感覺閨女妹妹今天真的受了大刺激,才會有這些感悟。
他們寧願她沒心沒肺的,也不想她因為今天這事有這麼大的感悟!
許奎平時不怎麼抽煙,這個時候也從案桌的抽屜裡麵拿出煙袋,點上煙抽起來。
坐在旁邊的許建華看看爸爸,又看看兩個哥哥,好像也明白了什麼般不再說話。
直到一陣後,張紅梅端了一碗糖水煮雞蛋進來。
她過來把碗遞給許虞,說“小魚,你把糖水雞蛋喝了就去床上躺著吧,吃晚飯的時候媽再叫你。”
許虞看著眼眶有些紅,明顯在灶屋裡麵哭過的張紅梅,心裡也有些難過,就接過碗,垂著眸子安靜的喝糖水雞蛋。
張紅梅看著閨女額頭上的繃帶,又有些繃不住,她忙趁閨女沒注意用手背擦擦眼睛。
等許虞喝完糖水雞蛋,張紅梅把她送到她的房間裡麵躺下後,摸摸她的頭說“睡吧,其他事情都彆想,有我和你爸在,誰也彆想欺負你。”
許虞的心尖猛地震顫了幾下,她感覺鼻子特彆酸,就忙閉上眼睛,在掩飾住濃濃的心虛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
許虞等張紅梅出去後才睜開眼睛。
原主在這個家裡是真的受寵,他們家有四兄弟妹,除了今年過年才訂婚已經分了宅基地重新起了房子的大哥外,之前都是三兄弟一個房間,她一個房間。
就算她今天嫁出去了,父母也沒有讓另外兩個兒子一人一間,反而說這個房間留著她以後回娘家住,而且裡麵家具比哥哥們房間中的家具要多。
除了爸爸是村長,大哥退伍回來後就在縣城汽車站開大客車,二哥是集體養殖場飼養管理員,在這種基本上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她已經用上了城裡人才用得起的雪花膏,時不時還能吃上大白兔奶糖。
隻是原主也糙,就算有雪花膏也不愛用,而且還喜歡漫山遍野的跑,所以皮膚曬得黢黑。
許虞下床走到梳妝台邊坐下,看著鏡子裡麵的女孩。
其實原主和她的五官很相似,隻是她在現代保養得太好,皮膚白皙吹彈可破,五官看起來就特彆精致漂亮,原主卻是黑黢黢還粗糙,所以漂亮的五官像是被蒙了一層黑粗紗,顯得平凡很多。
許虞抬手摸摸臉,忍不住吐槽“果然一白遮百醜,一黑毀所有。”
不過沒關係,她能讓這張臉很快就白嫩回來。
她看完鏡子就放低腳步聲走到門邊,接著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堂屋裡麵幾人的對話。
這個年代的房子一點都不隔音,就算他們明顯壓低了聲音,許虞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爺爺奶奶聽完事情經過後氣得正在破口大罵,還是許奎讓他們彆吵著了許虞,他們才壓住聲音。
張紅梅哭著說“都是我們不好,當初沒有好好看清蔣偉,要知道他是那樣的人,怎麼說我也不會答應小魚嫁給他。”
接著是許二哥自責的聲音“是我不好,我還特意去他們村打聽了蔣偉的為人,竟然都沒有打聽出來蔣偉和他們村的知青有一腿,要是我能早點打聽出來,妹妹也不會嫁給他了!”
許大哥也自責“我也找人打聽過蔣偉,也沒有發現他和他們村裡麵的知青有問題;隻能說這家子人心機都重,他們家想和我們家成為親家,肯定時時刻刻盯著蔣偉和那個女知青,蔣偉為了拿到明年讀大學的資格,也在暗地裡配合他的家人。”
許二哥“既然他想拿到讀大學的名額,他為什麼今天又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話問住了許大哥,他也猜不透。
堂屋裡麵安靜了幾秒,張紅梅才又說“不管怎麼樣,是他們家合夥欺騙了我們家小魚,讓小魚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說到這裡,她又哭出了聲“小魚一定被傷狠了,才會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寧願小魚在蔣偉家大吵大鬨,再狠狠的揍蔣偉一頓,也不想她變得這麼懂事。”
“嗚嗚嗚……”
然後是許奎的歎氣聲。
許奎說“最近大家都依著小魚一點,也看著她一點。”
他這話明顯讓其他幾人都害怕了。
許二哥“妹妹會不會故意在我們麵前表現出看開了的樣子,自己卻偷偷躲在被子裡麵哭。”
許大哥“我現在最怕她會想不開做傻事。”
許小弟“嗚嗚嗚……我不去讀書了,我要在家裡看著姐姐。”
許虞“……”
大家商量了一陣怎麼看著許虞後,才開始去乾活。
許虞也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