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子裡麵隻剩下許虞和蔣毅後,許虞看著蔣毅的臉,因為這種偏遠地區還沒有拉上電,家裡隻有煤油燈,所以光線照不出來。
加上今晚沒有月亮,就算兩人離得很近,許虞也有點看不真切,她就說“毅哥,今晚天很黑,你路上當心一點。”
蔣毅看著她,嗯了一聲。
許虞還是不放心“要不你彆把自行車騎回去了,明天再過來騎吧,不然走山路,萬一看不見摔著了怎麼辦?”
“不會。”蔣毅竟然和她解釋了一下“之前經常晚上集訓,習慣了,不會摔。”
許虞突然想牽牽他的手,也就這麼做了。
她伸手就牽住了他的手。
小手抓著大手,隻能抓住一半,她能夠感覺到他手掌上的紋路和粗糲。
尤其他的手一被她的手抓住,就直接伸直了,也不回握,也不甩開,許虞不得不懷疑他在害羞,在心裡感歎一句這個男人可真正直,就笑著說“毅哥,你彆緊張。”
蔣毅垂眸看著她,並沒有開口。
許虞又說“你既然後天走,那明天再來看看我,直接去黃爺爺那裡找我就行,好不好?”
這個時候還不算太晚,附近住家的人都沒睡,所以會不時傳來響動和說話聲,還有雞叫狗吠聲,許虞在問蔣毅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平添了一絲甜軟,聽起來有點撓人的意味。
她聽見蔣毅又應了她一聲。
尤其這時,大掌也放鬆了下來,還把她的手反握住了。
乾燥的掌心帶著一股溫熱,給人一種很安全踏實的感覺,許虞的心尖不受控製的加快了速度。
雖然她之前也牽過他的手,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回握住她,這種感覺就像有隻幼貓在心尖上抓撓一樣,癢癢的,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甜蜜,讓她更加心動。
尤其她感覺他的手掌心越來越熱,像個被點燃的火爐一樣。
蔣毅突然放開了她的手。
許虞來不及疑惑,從廚房那邊傳過來的火光剛好讓她看清了他的臉。
他像是不自在,微微偏開了頭。
許小弟的聲音傳來“媽,這些火把棍夠照著蔣哥哥回到家裡了嗎?”
張紅梅“應該差不多了。”
許虞和蔣毅同時看向他們。
就見兩人一人抱了好幾捆由兩三根木頭捆綁在一起的火把棍。
許小弟手裡還提著個空籃子。
張紅梅另外一隻手裡舉著一捆燃著的火把,兩人走近時,能聞到鬆木香燃燒的味道。
家門口的小院瞬間被照亮。
蔣毅先接過籃子固定在後座上,再接過燃著的火把,說“我要這個火把就行,等下我在路上撿乾柴照明,其他柴你們留著燒。”
張紅梅不讚同“這多麻煩。”
“不麻煩。”蔣毅“不用火把我也能看見路。”
說完推上自行車,打著火把就朝院子邊上走去。
許虞三人忙跟上,張紅梅還要他把其他火把棍帶上。
蔣毅依舊拒絕“不用。”
而且腳步很快,根本不給張紅梅把火把棍拿給他的機會。
“張姨,你們留步,我先走了。”
說完腳步跨得更大。
許虞三人根本就追不上。
三人到了院子邊上,蔣毅已經走到了外麵的田坎上。
張紅梅無法,隻好交代道“那你路上小心一點。”
蔣毅“好。”
三人看著他走了一陣,才轉身回去。
許小弟用崇拜的語氣說“蔣哥哥喝酒也好厲害,爸爸二哥都喝醉了,他竟然一點都沒有醉。”
張紅梅想到大兒子當了兵後酒量也不錯,就說“有可能他酒量本來就好。”
隻有許虞有點擔心的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很遠的火光,雖然知道這個年代大家走夜路都是打個火把或者直接抹黑,但是還是擔心他彆摔著了。
前幾天沒有電和手機她雖然不習慣但是還能接受,現在她突然很懷念幾十年後有電和手機的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