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為女性,但小乞丐也無法理解眼前少女的心思。
被李西瓜的一句“師爹”噎得,怔愣在原地。
磕頭的動作停滯半空良久。
最後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家的便宜師傅。
此時的沈長生臉上帶著笑意。
見小乞丐有些無措的眼神,微微的點了點頭。
收到信號的小乞兒,飛快的扭回頭。
甜甜的叫了一聲“師爹!”
這一生“師爹”讓本想借題發揮的西瓜有力無處使。
烏溜溜的大眼睛,瞪了一眼沈長生。
扭頭氣呼呼的朝著何老伯給自己二人準備的屋子走去。
腳下生風,但心中卻亂糟糟。
西瓜甚至不咋地自己作的這是哪一出。
總之,心中就是有一股子無名怒火想要發泄。
走著走著,少女發神經一般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心中暗罵“媽的,我怎麼跟個娘們似的。”
“這難道不是在無理取鬨耍小性子嘛?”
“不就是給自己兄弟口了一次,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兄弟之間不拘小節,這就跟互相搓背一樣沒錯就是這樣!”
內心的一通詭辯,讓處於混亂的李西瓜精神恢複了很多。
院外。
看出自家姐妹情緒不對,武七剛想上前安慰。
腳還沒抬起來,就被一聲遠處傳來的高喝打斷。
“報~~~~!”
來人拉著長音。
人還未到,就熟練的從馬匹上一躍而下。
小跑兩步,對著武七拱手抱拳。
“武七將軍,聖上秘旨!”
聽到聖上二字,武七臉色一正。
也對著這傳令官拱了拱手。
傳令官雙手遞過一封金色火漆的信封。
武國上下崇尚軍武,在外將軍無論大小。
隻要是甲胄在身,麵見皇家都無需跪拜。
利索的將信封拆開,信上隻有寥寥幾筆。
女將軍眉頭不自覺的緊鎖。
桀驁如她,並不是沒把握完成密信中的命令。
而是對命令本身,有所疑惑不解。
盯著落款處的璽印良久。
武七將信件小心的收入懷中,翻身上馬。
“你帶著西瓜在此修整幾日。”
“十日後,來軍中幫我!”
女將軍居高臨下,盯著沈長生的雙眼。
“理由。”
雖是抬頭仰視,眼神卻不減鋒銳。
馬上的女將明白。
對方看似是在問著理由。
實際上卻是在說“我有什麼好處?”
沉吟片刻,淡淡說道。
“齊王府的一半修煉資源。”
見到少年微微點頭。
武七這才策馬離開。
幾日前,皇城中。
熱鬨的街市上,兩個中年男子並肩而行。
兩人手中各拿著一份名叫“不知秋”的小吃。
原是樹上的知了,用油炸熟,在撒上椒鹽。
就成了京城小孩兒最喜愛的零食。
“映之啊,你說我們這第一刀該朝誰家揮啊?”
出聲之人身形瘦弱,但腰背筆直。
舉手投足間,儘顯從容。
被問話之人,一身麻製灰袍。
眼眸深邃,透著一股子萬事萬物儘在掌控的光。
答案好似早已在心中打了無數遍腹稿。
毫無遲疑的答道。
“既然是臣所提出。”
“這第一刀自然是該朝著臣家裡揮。”
問話之人,像是早就知道自己這老兄弟的脾氣。
沒有出言安慰,而是將自己碗中的炸知了夾了兩個到其碗中。
“這執刀之人,就由彭延春來吧。”
被喚作映之的男子吃了一隻碗中的知了。
望著幾個用羨慕眼神盯著知了碗的小孩招了招手。
“延春是一柄被雪藏了十餘年的寶劍。”
“如此國之重器,怎能用在內鬥之中呢。”
問話男子沒有在意這種說教的語氣是否僭越。
而是微微彎下腰,帶著少有的溫和笑容。
一並把自己碗中的知了贈予那些孩童。
“這麼說,映之你心中已有人選了嘛?”
男人看著直接用手爭搶炸知了的孩子們,站起身堅定的回道。
“武七!”
聽到這兩個字,問話之人微微怔愣。
良久才歎了一口氣。
“這又是何苦呢。”
沈長生帶著小乞丐推開了小屋的門。
隻是微微瞥了一眼。
就飛快的一個轉身,把小乞丐推出門外。
冷冷的丟下一句“門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