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仙方城守備,竟然敢在我治下放肆!!”
出聲之人嗓子有些市井氣,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路邊岔架的小混混。
腰懸玉佩,一身守備的紫黑色官袍,還不倫不類的把玩著一把香妃折扇。
腳踩四方步,一段路走的吊兒郎當。
菊部受傷正是氣頭上的男子惡狠狠的回頭瞪視著來人。
“那個狗日的多管閒事!”
“今天小爺我就要弄死這小崽子!”
這出聲之人不是彆人,正是二皇子周遠恒。
京城裡長大的少年,最熟悉的就是互相放狠話。
“呦嗬,怎麼著?”
“你這是要在我這個堂堂守備麵前行凶不成?”
說白了守備就是個看大門的,根本不算什麼官職。
再加上能在這參加比賽的多多少少都沾點江湖門派的意思。
要是能被隨隨便便一個守備給嚇到,那以後可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菊部受傷的男子趙某人,直接怒瞪向周遠恒。
“你算是什麼東西,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
男人本來還想罵幾句,卻瞥見了周遠恒後麵的一夥人。
尤其是那個眼神冰冷的黑衣男子,渾身的陰鬱氣質。
若不是因為相貌頗為俊美,肯定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喊魔修。
被嗬斥的周遠恒,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一邊指著自己的臉,一邊笑著問道。
“啊?”
“你確定是在說我嘛?”
“我算什麼東西?”
敵眾我寡,趙某人也沒有輕舉妄動。
隻是捂著自己受傷的屁股,怒瞪著幾人。
周遠恒這個人精,肯定不會放過一絲能夠送人情的機會。
更何況是這種基本不用付出代價的事情。
二話不說,把手放在自己嘴旁比成一個喇叭狀對著四周喊道。
“有沒有範家的保鏢啊!”
“給我來兩個人!”
就在那趙某人剛想嘲諷對麵的人是不是個傻子之時。
圍牆兩側各自傳來一聲回應。
“全憑少主吩咐!”
牆外翻來兩人,一個頭頂道觀,遊方道士打扮。
另一個頭纏白巾,應是跳過來的太匆忙,手上竟然扛著賣糖葫蘆的貨杆。
直到自家師傅就在身後的沈小貓根本就不怕,早早的收起了斷刀“雲甕”
如今又看到從牆外翻進來的兩人,更是興奮。
眼尖的她立刻跳叫道“這是上午我們賣我們糖葫蘆的大叔!”
鬼精鬼精的小家夥見到這人跳進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二話沒說立刻撒腿跑出,跳的老高去摘那貨杆上的糖葫蘆。
回來以後還不忘遞給西瓜一根。
從頭到尾看著這出鬨劇的西瓜有些忍俊不禁。
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對著那人說道。
“放狠話之前不先打聽打聽我是誰啊?”
“我有大哥你不知道嘛?”
“你平時就這麼勇敢嘛?”
少女說罷,就頗為開心蹦蹦跳跳的朝著自家男人走去。
所有的兒女情長都化為一拳打在沈長生肩膀上。
“這次穩了,還用什麼彆人!”
“你要的那什麼草,哥們自己就能給你弄到手!”
習慣了少女,沒有一點女子滋味的沈長生隻有輕“嗯”一聲表示知道。
說罷爛好人的西瓜又扭過頭對著嘿嘿獰笑著的周遠恒囑咐道。
“差不多整治一下就行了,彆太過分哦。”
圓滑的周遠恒自然連連點頭滿口答應。
沈長生自然的牽著西瓜的小手,準備帶著少女回客棧休息。
才走兩步就開口對著西瓜問道。
“方才那人是怎麼惹到你了?”
還沒等西瓜回答,沈小貓就一邊嚼著糖葫蘆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道。
“那個男的說,他看見了師娘作弊!”
“還說要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的話,就跟他去客棧,包爽的!”
小孩子的記仇,根本不講道理。
“你這孩子!”西瓜瞪了一眼沈小貓。
然後立刻拿眼睛瞄自家大哥的臉色,很怕這醋瓶子又被打翻。
見到沈長生麵色如常,西瓜這才鬆了口氣。
一把抓住沈小貓的衣領,一個一個板栗敲得小丫頭的腦袋咚咚響。
就在這一大一小笑鬨的空隙。
沈長生抽空轉過腦袋,對著那邊的周遠恒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邊的二皇子也很上道的做了個ok的手勢。
小河邊,聶小鵝斜斜靠著一棵柳樹悠哉遊哉。
那兩個範家安排的護衛,已經挖好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