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梵出院這天,原本祁越說要來接她的,結果臨時有事,說要派司機過來,被薑清梵拒絕了。
“我讓小金送我就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
她一邊往將外套往身上套,一邊用肩頭把手機夾在耳邊,對那頭不放心的祁越說道。
祁越絮絮叨叨像個老媽子“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記得跟我說。”
“行。”
“還有,彆忘了回家看看。”
“知道知道,你真囉嗦啊祁先生。”
祁越在那頭笑了笑,秘書來催他,他匆匆說了句讓她注意身體,就掛了電話。
薑清梵失笑,隨手將手機扔在洗手台上。
洗臉洗到一半,手機又響了。
她以為還是祁越,閉著眼摸索到手機,眯起眼瞥了眼屏幕,沒看清來電就按了接聽。
“還有什麼吩咐啊祁先生?”
她語氣裡帶著笑,懶洋洋的像是在撒嬌。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幾秒。
薑清梵意識到不對,睜開眼將手機拿開一看,屏幕上正顯示著和‘天星陸總’的語音通話當中。
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重新調整好情緒,中規中矩地喚了聲“陸總。”
陸瑾寒聲音像淬了冰渣子“希望薑大小姐沒有忘記我說過的話。”
要不是這通電話,薑清梵確實忘記了幾天前男人離開前的警告。
洗麵奶的泡沫淌進眼睛裡,有微微的刺痛感傳來。
薑清梵閉了閉眼,說了聲好。
話音未落,男人就掛了電話。
薑清梵往臉上潑著冷水,洗淨臉上的泡沫之後,怔怔地望著鏡子裡臉色蒼白,因住院而顯得消瘦的自己的臉。
——
小金幫薑清梵辦完出院手續後,來到病房,“清梵姐,可以走了嗎?”
病房裡卻沒見薑清梵的人影。
他狐疑不已,又叫了聲“清梵姐?”
哢嗒一聲,洗手間的門打開,薑清梵從裡麵走出來。
小金看著化了全妝的薑清梵,愕然道“清梵姐,你……這是要去蘭苑?聞醫生說你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能太過勞累。”
尤其不能喝酒!
可是去了蘭苑,就免不了要沾酒。
在蘭苑,可沒人管你是胃出血還是什麼出血。
薑清梵此時穿了身墨綠色旗袍,一雙勻稱的小腿在走動間若隱若現。
她隨手用一個夾子將頭發挽了一半在左側,另一半垂落在肩頭,不笑時氣質清冷,好似從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尤其是她最近消瘦了幾分,更添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哪怕對這張臉已經免疫,不管看多少次,小金還是會為之驚豔。
薑清梵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來“你自己開車回去,這幾天辛苦你了,我給你放兩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小金急道“清梵姐,我不用……”
隻是他話沒說完,病房門口便出現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裝扮不知道是哪家的保鏢,如同門神般佇在門口,一板一眼地說“薑小姐,我家少爺讓我來接您。”
薑清梵應了聲好,朝對方走去。
這副情形,小金在蘭苑見過不少。
往往都是有些傍上金主的人,被金主接走時,便是這副光景。
但這一幕發生在薑清梵身上,就有些魔幻。
縱然蘭苑裡,薑清梵豔名遠播,關於她的那些桃色傳聞數不勝數,但小金進蘭苑至今,從未見過薑清梵私下去見過任何客人或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