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警官正在和陸管家據理力爭,後者想把屍體拖走火化,後者極力想要阻止。
突然看到薑清梵,陸管家下意識看向她身後,就這麼一晃眼,汪警官眼疾手快,一把將棺材蓋推開!
所幸棺材蓋還沒封緊,被他一推就開了。
陸管家大驚失色,嗬斥道:“你乾什麼?來人,把這個冒犯的家夥扔出去!”
保鏢上前,跟往警官動起手來。
薑清梵上前往棺材裡一看,高大的男人腦門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鮮血如同蜘蛛網般散開蔓延,覆蓋在他整張臉上,看起來像沉睡的惡鬼。
薑清梵眼也不眨地死死地盯著那張臉,沒等其他人反應,她直接動手就要把屍體拖出來。
陸管家氣急:“住手!”
有傭人不明所以,但看陸管家出聲了,便上前去抓薑清梵。
場麵一度混亂。
眼看局麵就要變得不可收拾,汪警官拔出腰間的槍朝天開了一槍,臉紅脖子粗的怒吼道“都給我住手!”
砰地一聲巨響,驚飛了山林間棲息的鳥兒,整個後院裡也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隻有那幾個年輕警官沒受影響,三下五除二就把屍體從棺材裡拖出來了。
陸管家還想讓前阻止,汪警官欻地將逮捕通告懟到他眼皮子底下,義正言辭道“我們按規章製度辦案,閒雜人等不得阻攔。陸管家,如果你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我將以防礙公務的罪名對你進行逮捕!”
但陸管家根本沒在怕的,他讓人圍住了汪警官,也語帶警告“未經允許擅闖私宅,沒有任何證據就隨意汙蔑無辜的人,這就是你們警察的辦案的方式?我看你們是強盜還差不多!彆說你就是個小警察,就是你們局長親自過來,也不夠資格見我家先生!”
汪警官等一眾年輕後輩警員都氣得不行,有年輕的當場就要發作,被汪警官按住。
這邊汪警官還沒說話,薑清梵上前,冷冷道“殺人犯法,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陸管家難道不懂麼?還是說陸管家千方百計阻止汪警官把屍體帶走,是想毀屍滅跡?”
陸管家怒道“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如果當真問心無愧,為什麼不敢讓我們把屍體帶走?”薑清梵咄咄逼人道“今天這屍體我們必須帶走,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陸管家不以為然地冷笑出聲,剛說了句‘你算什麼東西’,一道威嚴冷漠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
“好大的口氣!”
陸管家立即變了副嘴臉,轉身麵對聲音來源處“先生!”
他的語氣讓人一下子就能想到古時宮裡的太監,諂媚而欣喜,像狗見了主人。
不過來的確實是他的主人,陸承遠。
而不僅僅是陸承遠,還有他的幾位好友。
一眼望去,全是經常會出現在新聞裡的人物。
汪警官甚至從人群裡看到了他們局長,而他們局長此時在這群人堆裡姿態放得極低,如此畫麵,一瞬間就讓汪警官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看向薑清梵,有擔憂也有無奈。
從頭到尾,指認陸承遠的隻有陸瑾寒,但陸承遠的嫌疑也很容易洗脫,一個保鏢而已,哪怕是他的心腹,就能證明他是幕後主使嗎?
陸承遠和薑家素來沒有什麼交集,真要說有,那也隻能因為陸瑾寒曾在薑家待過。
但陸承遠是那種會為陸瑾寒出頭的人嗎?
汪警官不知道,所以做為最了解薑家事情的人之一,他才在聽陸瑾寒說那保鏢是陸承遠的人的時候,急切地想把屍體才弄回去,以免對方毀屍滅跡。
但現在事情恐怕要大條了。
相比陸家傭人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的反應,薑清梵在短暫的怔忡過後,循著聲音望去,第一次直麵這位陸氏當任的家主。
陸承遠本人比他在電視上的時候看起來更不近人情,或許出現在鏡頭前的他刻意地偽裝過,而現實中,他不苟言笑,神情冷淡,眉目自帶威嚴,身上那種天生居於上位者的氣質與姿態,不怒自威中透著一抹冷肅,很容易令人心生畏懼。
他和陸瑾寒有兩分像,陸瑾寒大多時候也是冷淡的,但陸瑾寒的冷淡,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淡漠。
而陸承遠,則是一種居高臨下,視眾生為螻蟻的那種高人一等的蔑視。
薑清梵在看著陸承遠的時候,後者也在看她。
下一秒,陸承遠一句話,就把薑清梵踩在了泥裡“你就是老七養在外麵的那個東西?”
這話一出,原本還驚豔於薑清梵長相的人,眼神立馬變了!
所有人眼中同時透露出同樣的信息哦,她就是那個結了婚還跟陸瑾寒糾纏不清的蕩婦。
這種訊息明明白白的,沒有半點的掩飾。
汪警官聽得生氣,正要開口,不經意對上局長的眼神,局長鐵青著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汪警官心頭一哽,還是上前,不著痕跡地擋在薑清梵麵前,不卑不亢地對陸承遠道“陸先生,我是好城北分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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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分局?”陸承遠甚至沒等他把話說完,轉頭瞥了局長一眼,局長立即上前陪著笑了道歉。
末了,他喝斥道“老汪,你帶著一群後輩在這兒胡鬨什麼?還不快回去!”
他麵上嚴厲,暗裡對汪警官瘋狂擺手,示意他順著台階下,趕緊離開,生怕他惹禍上身。
但汪警官犯起了軸,假裝沒看到自家局長的示意,麵無表情道“陸先生,您手底下的人是殺人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想把屍體帶回去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您心虛,不敢讓我把屍體帶走?”
陸承遠聞言輕笑,“這位警官,你的激將法太拙劣了。”
汪警官道“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