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開外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車。
陸瑾寒坐在車裡,整個車廂裡全是嗆鼻的煙味。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不要命似的。
被他扔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又響,他仿佛看不見也聽不見一般,眯起的眸子裡沒有焦距,卻滿是血絲。
他需要極大的自製力,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去弄死祁越。
薑清梵對祁越的信任,好似是天生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情況下,祁越都是她第一個信任的人。
而他,於她而言,永遠都得往後排。
曾經是,現在是,往後……誰知道呢。
狗叫聲響起,陸瑾寒一轉頭,就跟不遠處的大黃狗對上視線。
大黃狗瞬間焉了,嗚咽一聲,就開始搖尾巴。
是一條非常識時務的狗。
陸瑾寒盯著狗看了一會兒,勾起唇角盯著狗笑。那笑容笑得狗都哆嗦。
陸瑾寒朝狗勾了勾手指,大黃狗咧著大牙就湊上去了,非常清楚誰能惹誰不能惹,慫得一批。
“連你都討她喜歡和信任,偏偏就對我防備忌憚,真是……”他一把抓住狗頭,“叫人不爽啊。”
大黃狗吐著舌頭討好的嚶嚶嚶,看起來傻極了。
陸瑾寒看著看著又失笑,“她就喜歡你這種傻東西。”
大黃狗湊上去用腦袋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背,陸瑾寒卻將它推開“回去,我一身煙味。”
大黃狗顯然聽懂了回去這個指令,歡快地往回跑,一進院子就變了副嘴臉,衝著陸瑾寒的方向汪汪叫。
陸瑾寒推門下車,徑直走過去。
大黃狗仗著自己在大門裡麵,叫得十分囂張。
就在陸瑾寒快到大門口時,樓上傳來薑清梵的聲音,“大黃,彆叫,吵死了。”
那聲音困倦又慵懶,軟乎乎的像是在撒嬌。
陸瑾寒幾乎是下意識捏滅了嘴邊的煙,站在陰影裡往上看去,隻隱約能看到一個倚在窗邊的模糊影子。
薑清梵沒有發現他,對大黃噓了聲,便從窗邊離開。
陸瑾寒獨自站在夜風裡良久,和大黃一個在外一個在裡麵,形成了短暫的安靜局麵。
片刻後,他不由得失笑。
真是瘋了,居然跟一隻狗在這裡折騰。
他重新回到車裡,之後一夜都沒再下來。
天剛亮,一輛熟悉的車便開到院子門口,大黃又開始狂吠,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實在是條煩人的狗。
隔著車窗,陸瑾寒清楚地看見祁越從車裡下來,神情焦急而嚴肅,沒理會旁邊的大黃,幾個箭步上前,身影便消失在大門口。
不多時,薑清梵的身影從門口一晃而過,身邊,有祁越正扶著他。
陸瑾寒手裡把玩著槍,將子彈一顆一顆組裝進彈匣裡,最後裝回槍身上,打開保險栓。
不過,最終他也沒有下車。
祁越在院子裡待了不到半小時,便又匆匆離開了。
陸瑾寒翻出被他扔在座椅上的手機,給下屬打了個電話過去“盯緊祁越的一舉一動,他做了什麼,見過什麼人,我全部都要知道。”
“是。”
陸瑾寒最終還是把槍放下,驅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幾個電話打出去,很快,就有許多保鏢喬裝打扮,來到這座山下的小鎮,看似散亂無章,實則全以薑清梵所在的院子為中心,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