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寒風依舊呼嘯著
鐵爐裡的木疙瘩燒得哢哢作響
老白頭也已經喝得微醺
我在他的描述下
畫了一張太平間裡的布局草圖
便收起紙筆
天也不早了
我該回去了
不再耽誤你這老頭,摟著女鬼睡覺了
我站起身,穿戴好帽子圍巾,和老白頭告彆
走出值班室
頓時就被這徹骨的寒風抽去了大半的熱氣
我也不多耽擱
騎上我的大永久,就往縣城裡趕路
剛走出不遠
身後的唰唰聲又跟了上來
而且是越來越近
然後就是明目張膽的從我身邊跑到了我的身前
那人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病號服
頭頂包裹著白色的布單
就這樣唰唰唰的從我身邊跑過
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聞不問
他也不吭不響
就這樣相持著一路同行
午夜南山的密林裡
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怪人在身旁奔跑著
場麵極其詭異,又極其滑稽
我也饒有興致的等著這家夥的反應
你不說話,就這樣一直跑唄
看誰能耗得過誰
眼瞅著再拐過一道彎
順坡下去就是縣南郊的大馬路
那裡不但有人家
還有照明的路燈
看來這家夥是繃不住了
在我前麵停下腳步,緩緩蹲下了身
我依舊是不慌不忙
吱嘎吱嘎的騎著我的大永久
不躲閃,也不吱聲
路過那人身邊時
幾乎是我的大腿都快蹭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人一定沒想到
一路上在我身邊前後左右的折騰挑釁我
我卻一直無動於衷
現在更是不屑一顧的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他也不再客氣
直接就扭過頭,張開血盆大口
朝著我的褲腿就咬了過去
隻聽嘎嘣一聲
尖利的牙齒咬在自行車大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