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看不見黃景怡了，李玉峰才朝副駕上的張一一笑道“大張總，有指定要去的地方嗎？”
張一一把口罩摘掉，長長地透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和彆人聊天時，都是這個玩笑的腔調？讓彆人以為，你永遠是玩世不恭的樣子？”
李玉峰側頭看向張一一。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張一一臉上的紅斑消下去不少。
目前，也隻有臉部三角區域，還有點紅印。
其他地方都已經恢複了正常。
張一一不難看，甚至臉型還很誘惑，一種成熟女人的吸引力。
而且，張一一的熟，與曾繁黎的熟，並不雷同。
李玉峰收回目光，笑道“心無所求，不用求人，自然就隨便了一點。對領導，我肯定是畢恭畢敬的。彆人嘛，無所謂了。怎麼，張總覺得不自在嗎？”
張一一喜歡言之有物，表述直達其意，這樣可以省去很多溝通的時間。
“我自在不自在，反正不影響你，不是嗎？你又不用在我手底下混飯吃，會在意我的感受？不過，我確實有點不明白。你不是在體製內嗎？說一句難聽的話。雖然我是外地過來的，可是在西衝省裡，我說話還是會有影響力的。我要說你一句好話，當然不能保讓你高升；可是我要說你一句壞話，絕對可以讓你很難受，你信不信？所以，你就，沒有一點兒擔心？”
李玉峰見張一一這麼一個大老板，和他說話的這麼直白，一時倒來了點說話的興趣。
你喜歡直接，那好，我更直接。
“按理說，我確實應該對張總你，客氣有加。可是，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看不得美女。一看到大美女，就不自覺的口花花。沒辦法，基因決定，骨子裡自帶的。如果張總覺得這樣不合適，那我也可以劃清界限，表現的唯唯諾諾，不把你當美女來對待。”
張一一看著路邊的風景，淡然地道“你這麼油嘴滑舌，應該騙了不少女孩子吧！”
李玉峰嗬嗬笑道“要不張總你也來上一當？”
張一一麵色一寒道“開玩笑，也要注意點分寸。你是不是沒有見過女人？是個女人就要撩幾句？哼，誰要是做了你的女朋友，估計也要活活氣死。”
“吱！”
劇烈地刹車聲，突然響起。
李玉峰的麵孔，突然變得扭曲起來。
張一一能感到李玉峰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精神也變得狂暴。
一瞬間，車內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
溫度急劇下降。
張一一感到，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緊張。
連大氣也不敢喘。
幾顆冷汗，從張一一的頭頂冒了出來。
她感到，正是因為她的話，才讓眼前這個男人發生了變化。
她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啊？
不過是說了誰要是他女朋友，會被氣死而已。
有錯嗎？
為什麼，她心底，會產生恐懼。
這種恐懼的感覺，真實的可怕，似乎下一刻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找死啊！怎麼開車的，教練讓你在馬路中間急停的嗎？”
車外，有一名司機，隔著車窗指著李玉峰，狂罵著。
李玉峰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
眼神也由凶狠，猛地恢複到清明的狀態。
車內的氣息，立刻恢複了通暢。
連帶著光線，也明亮了起來。
張一一猛吸了幾口氣，緩解著壓力。
卻仍然不敢出聲。
李玉峰緩緩鬆開刹車。
車輛開始緩緩啟動，繼續向前。
一時之間，車內隻有張一一粗重的呼吸聲，再沒有半點其他聲響。
張一一在思考為什麼自己的話，對李玉峰有這麼大的衝擊。
卻聽李玉峰裝著沒事人一樣，笑道“老實說，到現在為止，也確實是騙了不少女孩子。而且，可以預見的未來，還會騙更多。像張總這樣的大美女，又有財，又有顏。如果能騙到手，那我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張一一噎了一下，想罵一罵李玉峰。
可是剛才的狀態，讓她罵人的話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