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平的話,陳首善眼前一亮“不錯,大隊先行,小隊稍後出發走小路追趕,正好也方便設伏。”
左明義聽了,頻頻點頭道“劫走的糧食少,影響不大,不失為一個法子。”
何必勝眼看事情就這樣要謀定,立刻慌了,忙站出來說道“恩相,如果這樣,倒還不如不劫!”
這回,左明義、陳首善、王平三人一齊看向何必勝,大有看他怎麼圓話的意思。
何必勝到底是兵部尚書,即使麵對三個人無聲的詰問,也毫無懼色,昂首說道“左相,兩位大人。你們剛才說劫小放大,這樣做成功的可能確實更大,可有沒有想過,大頭還是運到了燕王手裡呀,這個燙手山芋還是給了燕王。”
“那你說怎麼辦?”左明義問道。
何必勝又有些猶豫了,說道“我的意思,咱還是靜觀其變,這次先把糧食安安全全地運到雲廊,修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是馬誌遠也說了要三年,我們”
“哼!”陳首善冷哼了一聲,打斷了何必勝,“何大人,你是不是怕劫糧牽連到兵部,牽連到你啊。”
“陳大人,恩相剛剛說了議事堂裡隻議事,我也隻是發表一下自己意見!既然,陳大人覺得我何必勝再為自己算計,那就當我沒說!”何必勝帶著怒氣,衝陳首善一拱手,生氣地把頭扭向堂外不說話了。
“唉,你們兩個呀,自從進士及弟後就是這幅德行。現在都是二品大員,一部之首,還這麼的孩子氣!幾時能讓我放心!”左明義搖搖頭,然後對陳首善責備道,“廳堂議事,要讓人把話說完!剛才確是你的不對。”
陳首善隻得拱手“相爺,卑職錯了。何大人,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左明義又看向何必勝,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何必勝,這就生氣了?就這點度量,你這兵部尚書,指揮千軍萬馬的人,以後還怎麼打仗?!敵人陣前罵陣就能把你氣死!”
“陳大人又不在敵營,誰能氣到我?!”何必勝猛地抬頭說道。
“哈哈哈”這一句話逗樂了所有人,議事堂的氣氛終於輕鬆起來。
笑聲過後,左明義說道“還是按陳首善的意思做兩手準備。如果萬不得已,需要劫糧,兵部就把糧隊分為一大一小,大隊先行走大路,小隊後行走小路。最好是把小隊押送的任務交給戶部,這樣兵部也能不受牽連。”
“何大人,你看怎麼樣?”左明義特地看向何必勝。
“全聽恩相調遣!”何必勝乾脆地回道。
“好!”左明義大大地誇讚了一句,“劫完糧後,陳大人、王大人,你們找幾個禦史首先以督運糧草不力的明義彈劾張敬之,然後以盜匪頻出、路途不暢、耗費巨大為由奏請停止修渠!”
左明義說完,摸了摸胡子,掃視堂下三人說道“你們看還有什麼遺漏?”
“全聽相爺吩咐。”
張敬之剛從兵部對接完運糧的事宜,一臉陰沉地來到王府。
“怎麼了?不順?!”端王問道。
張敬之把何必勝要分隊運糧的意思跟端王說了。
端王“好好的,為什麼要分兩隊?”
張敬之笑道“何必勝說兵部大車不足,要從外麵調些車來,時間來不及,所以分兩隊運。還說前隊兵部出兵負責,後隊由戶部衙役自己負責。”
“豈有此理!”端王憤怒地說道,“這不是明擺著要找後隊的茬嗎?你同意了?”
張敬之苦笑道“我沒同意,可也沒辦法讓他同意。”
端王臉一橫“我這就叫他過來,出兵護糧是兵部職責所在,他這個尚書怎麼能說得出這樣的話!”
端王說到做到,立刻著人領了令牌,去兵部請了何必勝。過了一會兒,那人一個人回來了,何必勝推說公務繁忙,明日再來王府。
端王的臉鐵青著,他已被任命為監國,可左黨的人還是這樣無視自己,他不由得回憶起那日在西宮中與麗妃的對話,心中猛地升騰起一股火氣來。
“備馬!”
“王爺,去哪裡?”
“去兵部衙門!”
張敬之看著端王有些擔心地說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