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可以在這裡將就一夜再回去。”柳絮風將羅溶月的衣擺放下,站起身。
羅溶月活動了一下腳腕,確實已經好很多了,她搖了搖頭,“不用了,煙霞樓還有人等著呢!”
聽到這話,柳絮風會錯了意,以為煙霞樓還有人等著她回去複命,於是開口詢問,“難道你們煙霞樓,一點兒人性也沒有嗎?”
當著她的麵,罵人真的好嗎?
“我們煙霞樓好著呢,用不著你在這裡評頭論足的。”沐雪第一個目滿意了,她扶著羅溶月就要往外麵走去。
牛子諾跟在她們身後,低垂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柳絮風沒有阻止,他看著遠去的馬車,心中記恨上了煙霞樓,那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組織,也不知道他們領頭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使用童工也就算了,竟然連一點人權都沒有,難道殺手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坐在馬車上的羅溶月打了一個噴嚏,掀開馬車簾看了一眼,想來應該是有人惦記上她了。
牛子諾安靜地坐著,幾次想伸手靠近羅溶月,最後他看著自己滿是血汙的手,還是將手給縮了回去。
馬車停在了煙霞樓的後門,羅溶月先下去,牛子諾緊隨其後,他在掀開馬車簾看到羅溶月朝自己伸過來的手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了。
他緊緊握住羅溶月的手,泣不成聲,整個人撲進了羅溶月的懷中,“嗚,我,我殺人了……我……”
沐雪站在一旁,嘴不滿地嘟起來,還真是個臭小子,剛才怎麼不哭,非得在小姐麵前哭。
羅溶月伸手擦去他的眼淚,“首先,你沒殺掉他,所以約等於你沒殺人,其次,這次做的很好,希望你接下來再接再厲,能夠將他給殺掉。”
牛子諾收住了哭聲,她是在安慰人嗎?
為什麼這種話,聽起來怪怪的?
聽著這話,沐雪點了點頭,果然這種話才像是小姐的作風,她順勢給了牛子諾後腦勺一巴掌,“傻愣什麼,你聽話就對了。”
她家小姐這麼聰明的人,當然是說什麼都是對的嘍。
羅溶月回到房間,之前的四個人已經跪在了地上,連帶著白蘭也跪在一旁,“小姐,這次是屬下的錯。”
她走過幾人的身邊,眸光從五人的臉上掃視過去,最終落在白蘭的身上,“起來吧。”
白蘭站到了羅溶月身側,那四人卻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小姐,您說怎麼罰,他們定然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那幾人身上多少都掛了彩,身上的血還在往外冒,偏生沒有一個人說要療傷或者喊疼。
羅溶月歎息一聲,將視線看向了那個受傷最重的人,“我記得你,之前似乎是你最賣力。”
那人不敢抬頭,隻是聲音中地興奮根本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壓製住的,“小姐,屬下名叫陳力。”
“好名字。”羅溶月沒有任何情感地誇讚道,“既然都有這麼好的名字了,為何不敢讓我看看你的臉?”
陳力神情激動,抬起頭,對上的是她玩味的笑容,他心中一激靈,趕緊低下頭。
羅溶月卻往前了幾步,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上下打量著他這張臉,“還真是長得一般呢。”
白蘭眼珠子在眼眶中來回轉動,“小姐,要將他帶去水牢嗎?”
羅溶月搖了搖頭,看向周圍的三人,話到嘴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陳力給打斷了,“樓主,我拚了命的保護您,為何您還要這樣對我,難道您就不怕下麵的人寒心嗎?”
寒心嗎?
她轉頭看向那兩人,“你們三人說說,你們可會寒心?”
另外三人連忙搖頭,陳力要死,也彆拉著他們下水啊!
“我等對樓主忠心耿耿,求樓主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