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溶月拽著柳絮風的一條腿,咬著牙,這麼重。
“喂,醒醒啊!你要去閻王殿報到了。”
邊說著,羅溶月還不忘晃動兩下他,可柳絮風就像是條死魚一般,愣是不動,也不發出聲音。
羅溶月順著水井往下看,這人平靜的就像是假人一樣。
明白了,怪不得會乖乖讓人扔下去呢,原來是中藥了,耐藥性這麼差,真不知道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羅溶月一手扒著水井邊緣,一手將柳絮風往上拽。
說這家夥是死魚,真是侮辱魚了,哪有那麼重的魚啊!
羅溶月的身子往下探,想要雙手去拽,結果身子往下墜的同時,臉上的麵具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她下意識想伸手去撈,最終還是強大的意誌力,讓她拽住了柳絮風的腿。
麵具掉下去的瞬間,一直潛伏在水中伺機而動的龜,猛地探出頭,以極快的速度將麵具咬碎。
它似乎不滿意嘴裡的食物,還嫌棄地吐了吐,甚至甩頭往上看去。
可此時,羅溶月已經將柳絮風給拽上來了,在危險來臨一瞬間的爆發力,往往都是不容忽視的。
當然,也少不了某位露天使的幫助。
她坐在水井邊,一腿繃直,另一腿彎曲著,整個背靠在水井邊,唇微微喘著氣,臉色因為用力染上了些許粉意。
露白坐在她的身側,“你為什麼非要救他呢?他這種麻煩,直接死了不是更好?”
羅溶月沒有看他,“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露白明白了,這就是她的回答。
好吧,他承認自己終究是栽了,“今晚,我可就真走了。”
羅溶月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頭,“早就該走了,你不是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露白臉色僵硬了一瞬,隨即展開一抹笑,“那我們以後各活各的吧。”
羅溶月盯著露白的身影,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她再轉身看向躺在地上呼吸勻稱的柳絮風,搖了搖頭,也不再管他徑直離開了。
他躺在這裡吹吹冷風也是好的,省得拎不清總是被人害。
她的本意是讓人多在這裡躺躺,可一直沒有發揮作用的巡邏隊,這次終於長了眼睛,他們發現了柳絮風,並且十分好心地將人給叫醒了。
柳絮風清醒過來頭還有些痛,似乎有種氣血倒流全部衝向腦袋的感覺。
他問巡邏隊,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偏生他們也不知道。
柳絮看見一旁的井,往那邊走了兩步。
一名士兵忍不住提醒,“您還是彆亂走了,那水井不安全。”
柳絮風點頭,“不耽誤你們了,你們繼續巡邏吧。”
他望向水井,平靜無波的水,隻有月亮在展現著身軀。
仔細觀察一番,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看見有一穗東西,他下意識朝著自己腰側摸去,竟然是自己的掛墜掉了下去。
這東西一直都在自己身上,絕對不可能會掉下去,除非原本他有掉下去的可能。
正在想著,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刺痛,手掌落下還有淡淡的血跡,他圍著水井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個人深的位置,找到了一抹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