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床上,這次倒是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工哨響的時候了。
知青點其他人都已經起床吃過飯了,林婉瑩迅速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一下背上裝好水的水壺,拿了個雞蛋糕咬進嘴裡抓上草帽跟上前麵的知青隊伍。
“我以為你今天不去上工呢早上就沒喊你,你胳膊都還沒有完全好乾嘛不趁機多休息幾天啊。”沈小婷跟林婉瑩綴在隊伍最後麵咬耳朵。
“我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們下鄉過來戶口已經落在這裡了,想回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也不能一直不上工啊。”她也不想啊,可是離第一批恢複高考還要兩年呢。
想到此處林婉瑩有些沮喪。
“再說了,我回來了還不去上工,等下隊裡不一定怎麼說我呢,說不還覺得我是在家裡鬨得要死要活的呢。”
“這倒也是。”沈小婷根據她這段時間對隊裡那些小媳婦老婆子的了解,覺得她們可能還真會那麼想,也就不再勸她了。
到了集合點正在排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指桑罵槐的。
“看什麼看,隻要老娘在一天你就彆想娶個狐狸精進門。呸,一天天的就想著勾搭男人。”
抬眼看去。此人正是當時在樹下說三道四的婆子之一,丁大娘。
丁大娘是隔壁大隊嫁過來的,原名叫丁大花。
她性子潑辣,嫁了個男人又是個性子軟的。嫁過來之後又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底氣更是足了,出門都要橫著走的。
家裡大大小小的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她最驕傲的就是年輕嫁過來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婆婆也不敢磋磨她,年紀大了給前兩個兒子娶的媳婦一個個也都聽話能乾。
偏偏到了小兒子這,前幾天非鬨著說要娶那個新來的知青,那知青瘦瘦巴巴的屁股小,一看就不能生兒子。乾活也不行,再加上他們村有一家前兩年娶了個知青媳婦的人家,教唆著自家男人不孝敬他娘,還鬨著要分家。
這個知青還比那個漂亮,天天跟狐狸精似的勾的她兒子像沒了魂一樣,丁大娘更是不可能讓自己兒子娶她回去了。
林婉瑩轉頭看向正揪著自己小兒子耳朵的丁大娘。
知道她是在說自己,因為她說話的時候是瞟向自己的方向的。
但是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自己也不可能對號入座。
對付這種無賴除非比她更無賴或者武力壓製,否則你越是反駁她,她越是來勁。
而此時自己明顯是弱勢方,無視她才是最好的。
沈小婷在旁邊也是氣的不行,林婉瑩還反過來去安慰她。
林婉瑩今天分到的還是拔草,魏保家想著她胳膊上的傷肯定還沒好,隻給她分了兩分地的活。
林婉瑩走到地裡,發現這片地裡都是一些半大的小孩。
那些孩子抬頭看著林婉瑩,好像在想這個漂亮姐姐怎麼會在這裡。
林婉瑩看著周圍的小孩臉紅了紅,趕緊低下頭去乾活。
一個小時過去,她扶著腰站在田裡看著把她甩在後麵的小孩們歎了口氣。
她果然不是乾農活的料啊!
起身走到田埂上拿起水壺喝了幾口水,想到上次在樹下休息被蛇咬了,有了陰影,也不敢待在樹下就站在田埂上休息。
抬頭望著頭頂,太陽刺的睜不開眼。儘管戴著草帽依然曬得小臉通紅。
想到村裡的女人以及老知青一個個黑黃的皮膚,粗糙的手以及不遠處一個個麵黃肌瘦明顯營養不良的小孩。
腦海裡浮現出自己變得又黑又瘦,皮膚乾癟。手很粗糙指甲裡永遠洗不乾淨的黑色泥巴,佝僂著背爸媽都認不出來的樣子。
嚇得林婉瑩一激靈,她覺得人不衝動枉少年。
結婚是目前來說對她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