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更斯湖麵,獨木舟從幾乎漫過萬生神廟石台的水麵劃過,塞恩斯站在獨木舟頭,環視周圍樹乾浸泡在水中的盧卡斯森林,塞恩斯站在獨木舟頭,環視周圍樹乾浸泡在水中的盧卡斯森林,突然天空傳來陣陣淒厲尖叫,祭司阿斯圖提抬頭看著飛過的十幾隻‘報喪女妖’,驚恐道,“她們怎麼又會出現?”
塞恩斯鼓鼓胸膛低聲道,“看來死亡才剛剛到來,而且為什麼沒有狼人被淹死呢?”
“也許是預知危險的天性幫了他們。”阿斯圖提道。
塞恩斯焦慮地自言自語道,“他們有黑暗中的眼睛,但怎麼會有預知黑暗的能力,咱們最好先去巨石城。”
幾個魯姆圖神職祭司劃著槳,將船頭扭向遠處青白色的契卑洛山群。
獨木舟劃過了森林,一路順暢地劃向目的地,等臨近了巨石城,水麵上開始漂著衣服、破舊木箱、桌椅,偶爾也能看到上下浮動的城市居民屍體,而在浸泡在水中的哨塔上,兩名鐵甲哨兵盯著獨木舟上的賽恩斯大聲問道,“你是誰?”
賽恩斯把手放在胸前彎彎腰道,“會遊泳的沼澤人!”
兩個麵紅耳赤的鐵甲哨兵用長矛夠了半天,又急忙向巨石城方向拚命晃著黑色旗子,賽恩斯笑笑道,“你們放心,我不走你們的城門。”
高大的巨石城牆上,幾扇城門上的牆壘窗打開,送信的使者上下著各式大小船隻,賽恩斯跳過一條條的木船,順著軟體進入混亂的城牆甬道,走上巨石城城牆。
寬闊的巨石城牆上,戴著王冠的查理尼三世臉色煞白盯著巴優納特首領帕庫巴,身後的薩茹爾姐妹和瓦萊王後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地簇擁著低頭祈禱,昂著頭的戴克王子瞟了眼賽恩斯,將臉扭向了一邊。
賽恩斯遠遠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查理尼三世,將手放在胸前大聲道,“尹更斯的賽恩斯在此聽王上吩咐!”
麵容堆積扭曲的查理尼三世抬起頭,嘴裡嘀咕道,“該死的老東西!”但隨即又深深出了口氣道,“親愛的朋友,你快來到我的身邊。”
賽恩斯忙小跑上前,低頭垂首恭立在旁邊。
查理尼三世掃了眼披著白沙的賽恩斯,用權杖指著城裡城外的汪洋湖澤道,“我的兄弟,你知道這突然的洪水是從哪來的嗎?”
賽恩斯彎下腰說道,“是安卡圖壩湖的水。”
查理尼三世盯著賽恩斯平靜的臉,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賽恩斯微微笑道,“災水沒有鹹味,所以應該不是海水的潮災,除了海水也就隻有安卡圖壩湖的水了。”
聽到賽恩斯的話,戴著金鼻環、渾身刺青的帕庫巴哼了聲,麵露不屑地粗壯胳膊抱在胸前。
查理尼三世抖著臉上的黃色大胡子,看著徹底淹沒在水中鼠尾巷民房和房頂上的市民,突然回頭盯著帕庫巴吼道,“你看到了嗎?巨石城高貴的人在死去,你這個該死的巴優納特人還活著,我給了你弓箭,給了你鋒利的長矛,讓你得到壩湖漁場,你先是被打敗後恬不知恥的來求援,現在又丟失守護大壩職責讓它垮塌,溺死我的臣民,我要把你吊死在城頭。”說完幾名鐵甲近衛走上前,將這個巴優納特部族首領扭壓在地上。
賽恩斯急忙伏身在地道,“帕庫巴對艾蒙派緹王室向來順從,對王上更加敬畏,而且水會在三天以後就退去,還望王上能息跡靜處,以身體為重。”
“息跡靜處?”臉色漲紅的查理尼三世邁步上前,抬起亮銀鉚釘馬靴剛要踢在賽恩斯臉上,又忙收住道,“水三天就會退去?”
賽恩斯用嘴貼著查理尼三世鑲著金線的皮靴道,“多餘的湖水會順著尹更斯河進入大海,而且水勢已經減緩趨穩,沒有大的意外,三天退去也正常。”
查理尼三世眉頭緊鎖吼道,“你拿什麼做擔保?”
賽恩斯頓時一愣,忙將額頭貼著地麵道,“我以忠心明鑒,留在巨石城等到大水退去!”
察覺失語的查理尼三世清了清嗓子,伸手扶起賽恩斯語氣和緩道,“你的忠心我知道,不過這水災對我們來說是噩夢,但可能會給你們帶來漁獲,巨石城周邊農莊都損失嚴重,大家需要你們的支持,所以災害期間向鹹乾場繳納的賦稅加倍,直接送到巨石城來,而且每天都要送來,你能做到嗎?”
賽恩斯搓著手陷入了沉思,查理尼三世用力抓著他白紗下赤紅的肩膀道,“咱們以前曾經共同擊退過魔鬼,保住了你在魯姆圖的地位,我的要求微不足道,這叫患難與共!”
賽恩斯將左手放在胸前,緩緩道,“神的意旨怎可抗拒,除了賦稅,雪魚我也會努力加倍奉上。”說完往後退了幾步。
查理尼三世緩了口氣,又突然轉身衝帕庫巴大吼道,“該死的紋身鬼,你們也一樣,馬上給我送來加倍的貢賦,權當抵消了那些弓刀錢。”說完又用手指著帕庫巴陰沉的臉威脅道,“而且你最好給我查清楚大壩是如何決口的,否則,所以馬上回去籌備貢賦。”說著揮手將二人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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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賽恩斯和帕庫巴離開城牆,戴克往前走了兩步,湊近查理尼三世低聲道,“父親,會不會是賽恩斯和帕庫巴串通挖開了大壩?”
查理尼三世猛地扭回頭,看著兒子白皙的臉道,“如果你見過那座大壩,就不會說這樣蠢話了。”說完又看著城外來來往往的小船,自言自語道,“確實有些人很可疑,布魯圖·索米特這個蠢貨也沒了蹤影,不過等米勒回來就會水落石出!”
巨石城鼠尾巷街道上,巴賽爾站在船上四處打量著水麵,一幢小巷儘頭的房屋二樓窗戶大開,穿著藍色敞胸裙的帕梅拉喊道,“巴賽爾,巴賽爾,我的寶貝,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巴賽爾急忙衝露著乳溝的帕梅拉使著眼色,低頭對船上的侍從喊道,“那裡有個可憐的婦女,快把她接到船上。”等船慢慢靠到窗前,巴賽爾將帕梅拉抱到船上,這時突然有隻手緊緊抓住了船舷,一個抱著浮木的老婦人無力哀求道,“快救我,善良的年輕人,我已經受了一輩子苦,不能被這樣淹死。”
劃船的年輕侍從梅隆剛要伸手,巴賽爾卻將他擠到一邊,並假裝無意地用腳狠狠踩住了老婦人的手,彎下腰道,“可憐的人兒,快把你的手給我。”等老婦人掙紮伸出抱著浮木的左手,巴賽爾卻在要抓到她的手時,突然將腳挪開,老婦人雙手抓空沉入了水底,巴賽爾神色哀傷地蹲在船邊,看著水麵啜泣道,“可憐的女人,我的手怎麼這麼滑,你就像我的奶奶一樣苦命!”
梅隆看著巴賽爾虛偽的臉,又看看沒了老婦人蹤跡的老水麵,強忍著怒火無奈道,“親王殿下,咱們現在去哪?”
巴賽爾拿出散發著香味的手帕擦擦淚水,深情地望著帕梅拉道,“先把這個可憐的女人送到帕頓大街安全的地方,再去皮毛街米勒衛隊長的家,他的家人或許需要幫助。”
《帝國實質》欺騙和冷酷是非理性,長久留存才能實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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