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關心?”
“下官自然關……”錢縣令瞧著寒監察麵色不好,就將話吞了回去,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寒監察,我們這是要去哪?”
“地牢。”
嘩啦啦——
隨著鐵鏈移動,顧氏虛弱憔悴的被帶到審訊室。這是一間有幾縷殘陽照在那都會被無邊的黑暗吞噬的空間,唯一的光亮就是被牆上的火把籠罩一層紅光之中的刑具。
顧氏的視線不自覺就看向光亮處,不禁腿軟要癱坐在地,卻被衙役牢牢抓住綁在鐵柱之上。
寒風狸原本沒想對顧氏施刑,隻想從精神上慢慢折磨,等待她主動開口,可現在小小姐生死未卜,他真的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給顧氏安排了一套刑具體驗,結果剛上一個夾指刑,還沒怎麼拉扯呢,顧氏就把自己知道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出來了。
速度之快連寒風狸都有些瞠目結舌,早知如此,他還調查個什麼勁兒,早早用刑不就得了。
“走,會會這個趙二公子。”寒風狸帶著衙役浩浩蕩蕩走出地牢,沒留意落在隊伍最後麵,滿臉陰沉的錢縣令。
錢縣令走到顧氏身前,狠狠打了一巴掌,用隻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蠢婦,得罪了趙二公子,你我都活不成。”
說巧不巧,寒風狸剛走出地牢就與滿身狼藉的趙二公子來了個麵對麵。
順著趙二公子身上花花綠綠湯水的痕跡,直指身後地牢男監的方向。
寒風狸臉色一變,下令將趙二公子扣下後,急匆匆跑向男監。
他翻遍地牢女監,轉了一圈陸府,派人走遍大街小巷,把縣衙後院翻個底兒朝天,唯獨遺漏的男監。
他怎麼偏偏遺漏了男監,怎麼可以用常人思維去考慮犯人的行為,若是小小姐出了什麼事,彆說主子不放過他,他自己都恨不得立刻自裁以死謝罪。
白瞎他活了百年,被一個小小人類耍了個團團轉!
寒風狸眼裡紅色越發濃鬱,就好像碧草之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剛走進男監就聽到小女孩嚎啕大哭的聲音,若放平時,寒風狸恨不得將聲源掐滅,現在卻在心裡不斷重複著謝天謝地還活著……
離著聲音近了,就看見一個癱坐在牆角的黑影正安撫哭的一塌糊塗的姒苒月,而那麵殘破的泥牆上有新濺上的血液正一點點往下流,寒風狸瞳孔猛地一縮,等不及衙役開門,一腳將鐵門踹開了,整個牢房的鐵欄杆都為之一振。
“苒月,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寒風狸不由分說直接抱起,滿眼焦急。
姒苒月冷不丁離開地麵,也不哭了有些呆愣的看著寒風狸,抽抽噎噎道“我、我沒事,有事的是他,救救他……”
寒風狸聞言鬆了口氣,如火的眼睛也恢複平靜,抱著姒苒月漫不經心看向牆角的人,看清麵容後,表情龜裂開來,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姬慕月!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副德行?”
癱坐牆角的姬慕月輕笑著擦去嘴角的血“要你管。”
寒風狸張了張嘴想要再多譏諷幾句,可最終什麼都沒說,輕輕放下姒苒月,從懷裡掏出個墨黑的小瓶子扔了過去。
姬慕月也不客氣,從中倒出了三粒黃豆粒大小的黑色藥丸吞了下去,盤腿運功,片刻隨著姒苒月的一聲驚呼吐出一口淤血。
“姬慕月,剛剛發生什麼了?”寒風狸拍拍嚇到的姒苒月。
姬慕月擦乾嘴角殘留的血跡,滿眼笑意的撐著牆壁一點點站了起來,竟是比寒風狸還高上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