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冷冽的月光穿透雕花的窗戶灑進屋內,照亮了梳妝台前正卸妝的美人。
女人擦去嘴唇上最後一抹口脂,露出不施粉黛清秀的麵容,褪去身上碧綠的翠煙衫,水藍留仙裙,隻著一身潔白的中衣。
纖腰微步到窗前,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甜膩的嗓音輕柔柔響起“姐姐,若若今兒遇到了兩個男人,不似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沉迷美色又喜新厭舊。”
窗外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一雙泛光的紅眸閃了閃,好半晌,傳來一聲嘹亮的叫聲。
唳——
蹲在草叢邊沉思的姒苒月茫然抬頭,她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叫聲。
“走了走了,這次多虧你了,還真是有不小的發現。”馮金金大大咧咧拍拍姒苒月,晃晃手中的手帕“摘了些染血金沸草,拿回去跟那屍體身上的做個對比,不過我估計,十有八九他就是在這被殺害的,難怪捕快走訪那附近百姓沒人發現異常。”
“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拋屍,還沒人發現,這點有夠邪門的。”馮金金唉聲歎息了幾句後又恢複了精神,招呼著大家回城。
姒苒月環顧了四周,繞過血跡往裡麵走了幾步,扭頭問馮金金“草被壓的這片你看到了嗎?”
馮金金一愣“什麼?”
寒風狸無語的搖搖頭,快步來到姒苒月手指的地方,壓倒的草葉邊上還有明顯的手腳掙紮留下的痕跡。
從懷裡掏出手帕,寒風狸小心提取了抓痕邊的泥土,又圍著槐樹轉了好幾圈,一片灰色的羽毛引起他的注意,伸手就要去撿起。
“彆撿!”褚靈翰一個箭步竄到寒風狸身邊擋下。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住,都圍了上去,看著地上的羽毛,馮金金憋不住話,急切的問“這羽毛有毒不成?”
“我也隻是在古籍上見過,還以為是神話傳說,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褚靈翰雙手埋在衣袖裡搗鼓了幾下,拿出一片帶著血絲的白色羽毛和一個巴掌大冒著寒氣的玉盒。
等褚靈翰用白羽的根部挑起灰羽放進玉盒後,蹲著的眾人才敢呼吸,姒苒月疑惑的問“這羽毛什麼來曆?”
褚靈翰搖搖頭“我現在還不確定,等回去我再研究研究,確定了再跟你說。”
“風狸,剛剛你說有新線索是什麼線索?”姒苒月不再糾結,扭頭問寒風狸。
寒風狸起身拂了拂衣袍沾上的草葉,邊走邊說“找到死者的兩任妻子的信息了,並且還發現豐香州這半月來所有挖眼死者共同處。”
“王十一前妻被休後,去了山上削發為尼了,至今從未下山,至於第二任妻子,據周邊的鄰居和王十一的朋友所說,就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身紅衣膚白若雪,比間州第一花樓的花魁還美上三分,至於性命,無人知曉,隻聽王十一稱她為若若。”
馮金金一臉狐疑“間州到這少說三天,你怎麼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寒風狸淡笑不語,馮金金急性子,忍不住嗆聲“你們一個個的,都賣關子。”
姒苒月沒在這問題上關注,眨眨眼催促“共同點呢。”
“小小姐,你還記得他們死前都是被騙光家財的嗎?根據我手下的人走訪得知,他們身邊都曾出現過美的不可方物的紅衣女人。”
“太寬泛了,總不能蹲大街上把穿紅衣的女人都抓回來吧。”姒苒月吐了口氣,感覺前路一片迷霧。
“隻要她曾在這世上出現過,就必然留下痕跡,隻是暫時未被我們發現而已。”寒風狸沒忍住,上手揉揉姒苒月軟軟的頭發,這丫頭最近被調養的臉色越發好了,身上也不似最初瘦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