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複活哥哥深陷地獄,雙手沾滿的人命,好不容易將哥哥複活了,卻發現到了最後,害死哥哥的又是她,多麼的諷刺。
風影竺看著蹲在地上又哭又笑,喃喃自語的妹妹,像是得了瘋病,索性將人一記手刀劈暈,抱在懷裡。
“寒風狸,這次的帳回頭再算,你們先把這的事兒處理乾淨,來北容南都青三府。”
三日後,青龍縣和雙安縣聯手跨城偵破特大略賣人口案的消息,震驚了整個聿國。
案情複雜的大街小巷足足討論了小半年之久,從洛都間州商戶女非煙,好心救人反被害得家破人亡,從而被迫加入下九流,管理被略買來的丫頭,為客人服務。
朱櫻桃與朱全寶看似處於案件邊緣,一個負責尋人一個是老鴇,實際上他們才是這團夥中左右護法的存在,直接聽命神秘主人。
與非煙同牢房關押的姐妹在得知人已死後,交代了朱全寶死的當晚,非煙曾逃出去過,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為什麼當時不說?”負責審問的衙役橫眉立目,這事兒若早點交代,後麵哪還會出這麼多幺蛾子。
“姐姐說,就算我說出去也沒人會信,而且若我不說出去之後,她就把賣身契給我,還我自由。”
而韓三這一夥人,誘拐迷拐都算輕的,還曾因為被人發現舉報到官府,他們一邊打點一邊直接滅了舉報人滿門,其狠辣的作風,讓知情者不敢聲張,而使得他們越發張狂,僅僅十年,登記在冊拐賣人數多大兩千餘人。
至於桃婆,曾是臭名遠揚的采花賊,善於製作迷藥與化妝被組織招收,因改不了采花的毛病,組織索性讓他當了醉浮樓的老鴇,負責調教新人,手段更是令人發指。
而這個組織神秘主人就是姬慕月與之同歸於儘的怪物,經過寒風狸與褚靈翰不眠不休的考證,與姒苒月口述的回憶,終於抓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那個怪物曾經就住在青龍縣外的村莊,姓林,名塔,字聳雲。
十餘年前的瘟疫奪走他的命,當時因為衙役的疏忽,直接將人扔進亂葬崗,而沒有進行焚毀,給了他化為怪物的機會,第一天吃了裹著自己屍體的草席,第二天吃了自己的屍體,第三天吃了同樣死於瘟疫的父親,接下來是母親,姐姐,弟弟……直到第七天,他擁有了常人無法匹敵的力量。
有了力量後,開始追求容貌,煉製童鬼企圖返老還童。
“這麼說,那日我看到的那些孩子的屍體,是他儲存童鬼的地方?”姒苒月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對那晚祠堂院裡發生的事情不提不念,麵上不悲不喜,在風影竺看來,那雙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一層薄霧,撥不開看不透。
“是,她們隻會去找當初拋棄她們的人報仇,不會殘害無辜,甚至有的童鬼還會保護被拋棄的孩子。”
就如那日,她們集中力量將你從魔窟裡扔出來。風影竺在心底淡淡的補充,伸出手摸摸姒苒月的頭發,眼裡閃過一絲感激。
姒苒月淡淡噢了一聲,繼續喝著眼前冰鎮的綠豆粥。
“苒月,一會我讓人陪你去集市上逛逛,房間裡想置辦什麼儘管買。”
姒苒月看了外麵正盛的日頭,輕聲道“明日一早吧。”
“行。”
次日一大早,姒苒月洗漱完,到了飯廳聞到熟悉的麵香味,拿起筷子夾起,一點點送入嘴中,濃鬱的羊肉香,清爽的韭黃和肉嘟嘟的蘑菇,味道依舊那麼鮮美,可身邊卻沒了當日的人。
姒苒月情緒低落的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風影竺擔憂的問“是不合口味嗎?”
“天熱,吃不下,雨薇姑姑做的麵很好吃。”
風影竺握著筷子的手一緊,猛然想起雨薇曾攢了好幾個休沐日,消失在北容城,原來是去給他們做麵了嗎。
趁著日頭還不算炎熱,姒苒月帶上錢袋,身後跟著幾個一看就像練家子的仆役,走走停停,買了不少小玩意兒,還添置了文房四寶,躺椅,多寶櫃,超軟的褥子和香爐,這硬板床睡得她都快得腰肌勞損了。
夏日百花爭豔,姒苒月也隨波逐流,買了幾盆薔薇,月季和蘭花,隻是她侍弄的不好,沒多久就變成了空花盆。
回到住處時,才發現,他們家這食館生意是真不好,雖然在一個胡同裡,但獨門獨戶,三層起脊小樓,四進院落,十分寬闊豪氣,怎麼路過的人跟眼瞎了般,連頭都不偏一下,徑直超前走。
“小姐,小姐?”身後的仆役出聲提醒。
姒苒月這才收了心思,抬腳邁上了台階,在外人眼中就是前麵走著走著的人忽然不見了。
——最近晚上針線活做多了,眼睛都花了。
——哎,我也是。
姒苒月布置好這一切之後,累的汗流浹背,機靈的小丫頭早早準備好了洗澡水,舒舒服服洗完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將躺椅挪到樹下陰涼處,拿了本書躺在上麵看,看著看著有些乏了,乾脆用書掩麵聞著淡淡的墨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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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九年後。
“小姐,小姐!”穿著淡綠色長裙,環佩叮當作響的女孩急匆匆跑了過來,姒苒月摘下臉上的書,有那麼一瞬還以為時空倒流回九年前,畢竟這些年午休,她基本躺在同樣的地方,還真容易恍惚。
“秋兒,怎麼了?”姒苒月懶洋洋的坐起身問。
“大當家留書離家出走了!”秋兒急得臉紅撲撲的,滿額頭的汗。
姒苒月眉頭微揚,似乎毫不意外,淡然的伸出手“信給我。”
秋兒急急忙忙從懷裡掏出信,遞了過去。
——阿苒吾妹,見字如麵。為兄去處理叛徒了,歸期不定,接下來食館就交給你了,三當家。
嗬……還真是對我很放心啊。
“秋兒,沐浴梳妝,宵禁食館從今兒起,由我代管了。”姒苒月鳳眸微眯,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