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苒月沒理會那個滿眼鄙夷輕視的仵作,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穿著官服的姬慕月,“木縣令,請問這屍體可是被人動過,將胳膊放下了?”
姬慕月輕輕點頭,正想說什麼,卻被姒苒月搶先一步。
“可確認死因了?”
“那是自然!”不等姬慕月說話,仵作搶先一步高聲道。
“哦?”姒苒月狐疑的看了看屍體,又看向胖仵作身上錚明瓦亮的工具,狀似不解“都不曾剖屍檢驗,全靠猜的嗎?”
“這位公子你可彆在這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什麼叫靠猜!”胖仵作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滿臉漲紅“本人當仵作少說有一十二年有餘,走過的鹽,比你吃過的路,不是,是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也不對,是……”
“話說不明白就少說。”姬慕月雖不悅,但表麵沒有任何變化,說話語速依舊不急不慢,頗有官員風範,“冉公子問的,也正是本官疑惑之處,從你來這一進門,不過是安排人將其胳膊按下,便說有了結果。”
“現在可以說了嗎。”姬慕月隻是稍微轉動眼眸,看向仵作的神情中有了幾分壓迫感。
“此人兩手拳縮,形成鬥拳姿勢,因此,根據這一征象,可以判斷其是被火燒過的,也就是說此人死因是被燒死的。”胖仵作磕磕絆絆的一邊說一邊擦額頭冒出的虛汗。
“那你怎麼肯定,這人不是死後被燒呢?”姒苒月冷眼凝視,毫不客氣“無論是生前燒死還是死後焚屍,都可能發生四肢屈曲,出現鬥拳狀姿勢。作為仵作,不細細檢查,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直接妄下定論,跟殘害無辜的凶手又有何分彆。”
“胡說八道!你說死後焚屍出現同等狀況就有啊,我可是乾了十多年仵作,見過的屍體比你年齡都多。”胖仵作依舊不覺有錯,隻是因為縣令壓迫的目光嚇的頻頻出冷汗。
姬慕月見狀,正欲開口,卻忽然察覺身旁有人輕輕觸碰自己的胳膊。側目一看,原來是姒苒月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眼神裡透著一絲狡黠。
“請問木縣令,這縣衙可有已經處刑無人認領的死刑犯?”
聞言,姬慕月心領神會,看向姒苒月的目光溫柔裡帶著讚賞“有。”
“那便讓這位仵作親眼看一看,死屍如何被"燒死"的吧。”姒苒月這話音一落,眾人議論紛紛,好奇的、等著看戲的占多數,還有一些頑固不化的,直言,這樣做有違天理。
“覺得有違天理的,不必跟著了。”
一行人坐著馬車浩浩蕩蕩去了郊外亂葬崗的一處空地,姬慕月故作要準備東西,與姒苒月同行,是最後一個出縣衙的,因亂葬崗道路狹窄,不得不在路旁下了馬車,邊走邊低聲問身側的姒苒月“如果讓你親自驗屍,有幾成把握?”
姒苒月驚訝的抬眸,看了看周圍,小聲問“你竟然同意我驗屍?上麵沒派人?”
“途中遇到了麻煩。”姬慕月沒細說,但姒苒月察覺其中有些不尋常,思索片刻,擰眉凝重道“其實這種快燒碳化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儘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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