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蕨葉縫隙,孟川看到了一條熟悉卻狼狽的身影。
寧玥的眼神也不自禁地一陣閃動,傳音道“那不是司馬涼嗎?”
此時的司馬長老,正順著溪畔狂奔,半邊衣袖卻已被鮮血浸染。
不止如此,在他身上還爬布著四五條狹長的口子,外翻的血肉可謂觸目驚心!
越過水潭,司馬涼準備往西岸的叢林裡掠去。
可重傷之下,竟沒能一舉跳過水潭,落地時左腳還在水潭邊緣崴了一下。
速度就此驟降,被身後追兵成功拉近了距離。
追兵足有四人,年紀看上去倒都不多大,但手段卻相當毒辣。
這不,趁司馬涼立身不穩的當口,追兵中唯一的那個女人立刻射出兩枚鋼箭。
一枚直取司馬涼搖晃的左腿,另一枚直襲司馬涼的脊背。
“司馬老賊,你還是乖乖受死吧,省得繼續浪費本姑娘的寶貴時間!”
司馬涼眼神轉寒,反手抓向從正後方飛來的那根箭矢,同時提起右腳疾踹。
以他的修為,完全可以將腳邊的箭矢踹飛,也可以將背後襲來的利矢捉下。
可詭異的是,他最終不僅沒能將腳邊的利箭踹飛,反而被鋒利的箭頭在小腿上拉出了一道血口,甚至還被那根從背後襲來的箭矢刺穿了袖口。
“怎麼會?”
藏在蕨叢之內的孟川眼神急凜。
他沒想到,這兩根連自己都能輕鬆避開的箭矢,竟能給司馬涼這麼個元嬰高手造成傷害!
“哈哈,司馬老賊,姑奶奶的鋼筋滋味兒如何?”
“不過一群毛都沒長齊的雜碎,竟妄想對付司馬爺爺,簡直可笑至極!”
穩住身軀,司馬涼回頭冷嘲,下巴更被自己揚得老高。
“可笑嗎,那你腿上的口子算什麼?”追兵女再次彎弓,眼底滿是譏誚。
其餘三個男人也沒繼續看戲,紛紛出言嘲諷。
“巔峰期的你確實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可現在,你不過是條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竟然還敢在我們麵前叫囂,怎麼,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嗎?”
“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竟還好意思梗著脖子與我們叫囂,你到底哪兒來的底氣!”
“慘歸慘,但你的這顆人頭我們要定了,那可是哥幾個飛黃騰達的本錢,所以抱歉了,今兒你是注定留不下一具全屍的!”
三個男追兵看著司馬涼的眼神,甚至冒著灼灼綠光。
“想拿老夫的頭顱回去領賞,那也得你們有那個本事!”
司馬涼撇嘴怒哼,用力一甩腦袋,強忍著那份早已侵蝕全身的虛弱感,抹開自己的納戒。
而後,數十根陣旗被他丟出。
看其模樣,似乎是想借助陣法來對付這四個追兵。
想法不錯,可惜他的傷勢實在太重了。
不止打出陣旗的落點與預期有偏差,連激活陣法的訣竅也掐得異常艱難。
等陣法好不容易被激活的時候,四個追兵已然逃出了陣法的圈禁範圍。
“哈哈哈哈……”追兵女捧著肚子,笑的是前俯後仰。
“抻長脖子,安靜受死不好嗎?你現在越掙紮,就顯得越可憐,哦不,是越可笑才對!”
“還和他廢什麼話,趕緊解決了他,咱們也好早點回去交差!”
幾個男追兵已經不剩多少耐心,紛紛拎著武器朝司馬涼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