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恢複了冷淡,嗓音涼涼的,跟他剛剛灼熱熾烈的情感宣泄形成鮮明對比。
可虞念覺得江年宴並非真正薄涼下來,他看似幽深不動聲色,可流淌在血液中和賁張在骨子裡的欲望和殘冷如洶洶暗湧,待火山爆發的那一刻會將她燒至殆儘。
虞念伸手,夠紅酒杯的手指隱隱帶顫。
她沒忤逆他的意思,喝了一口。
紅酒醇厚回甘,唇齒留香。
“都喝了。”江年宴靠在那,一手撐杯晃了晃。
借著酒光的曖昧,他打量著她。經過剛剛的唇齒廝磨,她的唇似花般嬌,唇珠圓潤,沒塗口紅,唇色卻是紅粉惑人。
她低頭看著杯中酒,酒光的漣漪就晃進她的眸裡,似春水透著水光,頰上染隱隱酡紅,眼角沁著無奈無助卻反倒媚得很。
最終還是喝了。
一仰頭一飲而儘,細膩的脖頸挺直,真是宛若優雅天鵝。
可再高傲的天鵝也要低下她的頭不是嗎。
她的唇微潤,有了紅酒的滋潤似乎更紅了,江年宴又想起她剛剛的柔軟,內心深處裹著一股子焦躁。
似乎她越是嬌弱,他的內心就越是殘暴。
江年宴的喉結滾動一下,淡淡命令,“繼續。”
“宴少,我酒量不好。”虞念呼吸微微急促,攥著酒杯的手指蒼白纖細的。
江年宴沒理會她的哀求,性感的下巴微微一抬,示意了一下。
虞念不願,可再不願都隻能忍下。她使勁咬了咬下唇,紅潤的唇瓣就被她咬得發白,平添了幾分脆弱。
在江年宴的注視下她又給自己倒了杯,想來也指不上他能心生憐惜,就又是一飲而儘。
手指勾著高腳杯一倒,酒杯裡滴酒不剩。
虞念抬眼,眸眼粼粼,“可以了嗎宴少?”
兩杯紅酒倒的都不少,她沒跟江年宴扯謊,論酒量她是真不行,可不代表她不敢喝。
他有心為難,她避無可避索性就不避了。
江年宴清清淡淡地抿了口酒,顯然重點不在品酒上。他似戲謔,“虞小姐如果酒量不假,之前怎麼力戰群雄?還是,”
他抬手,掌心覆在她的臉頰上,拇指輕輕摩挲女人軟滑的肌膚。“你天賦異稟?”
就一口咬死了她的浪蕩。
嗬。
虞念斂眸,長長睫毛遮住了眸底淺淺水光。再抬眼就是輕笑,“宴少的酒下得慢啊,要我喂你嗎?”
她酒量淺,兩杯紅酒下肚酒精開始隱隱加持,但沒到醉酒的程度,她還很清醒,就是血液骨骸都在一點點灼燒,刺激的呼吸也有些發燙。
浪蕩嗎?
他怎麼想跟她有什麼關係?
就算所有人認為她就是個賤貨又怎樣?她虞念不在乎。
江年宴敏感捕捉到她眸底閃耀的妖冶,即使車內光線昏暗,也宛若是星辰浩瀚下的彼岸花。
美豔且沉淪。
這一刻她有拉著他一同沉淪的決絕。
江年宴體內罪惡的獸在蘇醒,他沒克製這份罪惡的蔓延,任由其似洪水般泛濫。
“好啊。”他懶洋洋。
虞念笑。
有了嘲諷的意味。
江年宴卻是沒惱,等著她的主動靠前。
虞念將手裡的空杯子放下,如蛇身段湊近了江年宴。女人似軟玉,身攜幽香,又帶著淺淡酒氣就多了誘惑和曖昧。
她順下男人手裡的紅酒杯,沒立馬喂酒,反倒仰頭湊得他更近,近到紅唇幾乎與他的相貼。
“宴少想我怎麼喂?”虞念眼兒媚,嗓音軟軟糯糯的,“或者其他女人都是怎麼伺候您的?”
江年宴低頭看她,嘴角似有似無的弧度,“我以為虞小姐自成體係。”
“每個人習慣不同,興趣愛好也不同。”虞念覺得酒勁漸漸起了,冷嘲熱諷也來得直接,“我怕不了解宴少的喜好讓您生氣。”
江年宴笑,眼底卻是冰冷的溫度,“你可以試試。”
虞念打量著他。
他的眉眼、他的臉頰、他的鼻唇等等這些五官輪廓都曾經是她那麼、那麼熟悉的啊,她的阿宴,帶給她無儘安全感的阿宴就這麼形同陌路了。
她忽而笑了。
抬杯喝了口酒,然後主動送上紅唇。
與他薄唇相貼時,她隱約感覺到江年宴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或許是她的錯覺吧。
可她的心跳得厲害,許是酒精的緣故,又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紅酒一點點喂給了江年宴。
他卻是很冷靜,始終注視著她,唇齒相貼時他也沒像剛剛那麼宣泄反應。
他的唇沾了微甜的氣息。
第二口再喂時虞念就沒那麼緊張了。
他仍舊正襟危坐。
車窗上倒映著西裝革履的男子身影,麵色沉冷,懷中卻依偎佳人,這一幕視覺反差卻是格外誘惑。
男子克己複禮,女子妖嬈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