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的寡言少語逗笑了虞倦洲,直接發過來一條語音,嗓音透著笑意的,“你是沒睡醒?”
喬敏一愣,回了句,沒有啊,睡醒了。
虞倦洲又發了語音,“嗯,現在正常了,你要是再不正常說話,我會以為你被人劫持了。”
他連著發了兩條語音,但喬敏始終是文字,這條還是怎麼可能?
虞倦洲說,“如果不是我,你昨晚差點就被人拉走了。”
喬敏聽著這句話,昨晚的零星畫麵又在腦子裡浮現。她不想沉浸在這種自己掌控不了的感覺裡,就擬了文字過去——
你怎麼確定沒打擾我的好事?
這句話發出去後又後悔了,就算明知道跟虞倦洲沒結果吧,也不能表現得自己太隨便,於是她就趕緊將這句話撤回了。
但明顯已經晚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喬敏盯著這幾個字,心裡七上八下的,緊趕慢趕的還是讓他看見了。
果然他回了訊息,這次是文字——
喬敏,你不是這樣的人。
喬敏愣愣地看著他發來的這句話好半天,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的。
虞念在江年宴的親口導航下一路開車載著他回了家。
果然是寸土寸金之地,保衛科配備是整個北市的級了。虞念差點被當成犯罪嫌疑人,保衛沒完沒了地盤問,直到江年宴被煩得睜了眼,高大的身子微微傾斜過來,伸手摟住了虞念的肩膀,順勢看向車外保衛,“有什麼問題?”
保衛自然認識這裡的每一位業主,見江年宴有反應這才鬆了口氣,連連打了招呼趕忙放行。
虞念將車往車庫方向開的時候呼了一口氣,“是安全得很,但是這裡……”
她目光所及,一幢幢的獨立彆墅,彆墅與彆墅之間都隔著挺遠的距離,植被專業規劃,人在其中宛若身處森林,路過一大片的花海,其中包括一眼望不到頭的荷花池,讓虞念想到了李清照的那句,興儘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這裡什麼?”江年宴懶洋洋地問。
虞念想了想說,“這裡缺了人間煙火氣。”
江年宴一愣。
虞念沒看他的表情,車行其中,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美則美矣,如幻如畫,可這麼美的風景不見什麼人。
江年宴慵懶地給她指了路,車子拐進入車庫的專用通道。他嗤笑,“虞小姐含著金湯匙長大,懂什麼是人間煙火氣?”
虞念不去理會他的嗤笑,順著專用通道的指示牌一路前行,淡淡地說,“虞家在我祖父那輩起是做小本生意起來的,後來家族生意被我父親做大,虞家富貴但不奢靡,克己複禮遵循禮道這就是虞家的家風,我不知道你對我父親是不是有誤會,你不得不承認的是,虞家有口皆碑。”
“我自小就知道名貴圈從不沾煙火氣,人性的卑劣和虛偽在那個圈子裡體現得淋漓儘致。”她接著說,“後來虞家出事,老宅被收走,我不得不住進現在的房子裡,我以為我會接受不了,那個小區那麼吵鬨,一大早上班族們步履匆匆,黃昏時候老頭老太太們侃天侃地,放學的孩子們在健身器材和遊樂區裡嬉戲打鬨,可奇怪的是我特彆喜歡那裡,心也能格外安靜。”
江年宴沒打斷她的話,目視前方,整個人很安靜。虞念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但這番話她說得很是痛快。
“我雖然出身富貴,但也經過從人生的最高點摔落,我不知道我所在的地方能不能叫做煙火氣,可我想那就是煙火氣,跟我之前所在的圈子完全不同,接觸的人也不同,卻能讓我很踏實。”
車子入庫了,電子感應門自動開啟。
是私人車庫,裡麵停了差不多七八輛車,都是江年宴的私家車,有幾輛都是全球限量的。
虞念熄了火。
江年宴卻沒有下車的意思,整個人挺慵懶地靠在那。她轉頭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也確實在想事情,眼底有思考,所以也就不急著下車。虞念剛想提出離開,就聽江年宴開口了,但口吻意外的有幾分遲疑,“這也是我,不想回來的原因。”
虞念誤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沒什麼,上去吧。”江年宴淡若清風地說了句。
“啊?”虞念一愣。
江年宴看了她一眼。
“我還用上去?”
“不然呢?”瞧著江年宴的神情,似乎她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
虞念比劃了一下,提醒他,“宴少,我已經送佛送到車庫了。”
“不差最後一步了。”江年宴嘴角淺笑就幾分邪氣,“送到家才算功德圓滿。”
虞念看了他一眼,“你傷的又不是腿。”
“牽一發而動全身。”江年宴看似又挺認真了。
虞念在心裡告訴自己,忍吧,不是之前想開了吧,要溫順,就各種溫順到讓他徹底膩煩才算是徹底解放。
她微微一笑,“好。”
江年宴看著她生生變了臉,嘴角有微微上揚的弧度。“幫我解安全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虞念嘴角微僵,牽一發而動全身是吧。
她剛想湊前,但又覺得這姿勢有點曖昧,乾脆下了車繞到副駕,打開了車門,彎身替他解了安全帶。
江年宴的目光落她臉上,她彎身靠近時能聞得到女人身上的幽香,勾得男人心神搖曳。
他也沒掩飾自己對她的貪念,手一伸圈住她的細腰,稍稍一個用力就將她帶進懷裡。
虞念驚喘一聲,沒等反應過來呢,男人的大手就控住她的後腦將她往下壓,下一秒吻上了她的唇。
來勢洶洶。
她欲掙紮,他的大手卻控得她更緊,唇舌攻占城池。
這個姿勢站不穩,虞念的手就一下撐住江年宴的肩膀,離傷口太係近了,就聽江年宴悶哼一聲。
虞念趁著這個空擋避開了他。
江年宴坐那不動,睨著她,“虞念,你躲什麼?”
這不廢話嗎?
“我沒站穩,不是躲,是怕加重宴少的傷勢。”虞念給出個合理借口。
江年宴似笑非笑,許久後說,“扶我下車。”
虞念微微皺眉,還牽一發動全身。
“我傷口疼,被你碰的,所以,過來扶我。”江年宴輕描淡寫地說。
虞念心說,可真會賴啊,要不是你作死傷口能疼嗎。
扶著他下了車,從地庫的電梯直接入戶。
江年宴的家怎麼說呢,雖然比不上江家老宅的麵積,可也是上下三層麵積不小。近乎是240度的寬闊視野,三層的落地窗是打通的,自上而下,窗外恰似森林的勝景,讓人絲毫不覺得是置身在房間裡。
房間通體設計為暗調,以深咖、米色和黑色為主,入室後房間地燈自動打開,宛若誤入星河。
北市會下雪,虞念在想窗外等是冬景的時候一定很美,林間枝葉被白雪覆蓋,或是白雪簌簌而落時在屋子裡煮茶賞雪會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