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反應被蔣文鈞看在眼裡,他笑了笑說,“不是吧小學妹,你到現在還怕湛川呢?是見著他了嗎?”
一直以來蔣文鈞都認為她是怕湛川,實際上她不是怕,而是暗戀。
剛上高中那會兒虞家和江家還沒具體敲下來聯姻意向,雖然那時候江老太已經很喜歡她了。怎麼說呢,她那時候對感情的事懵懵懂懂,但周圍不少同學和朋友都已經談戀愛了,她也挺向往愛情的,可就是覺得在她周圍的交際圈裡並沒有喜歡的男生。
直到無意之中撞見了湛川。
能遇見也是最俗的橋段和場景,就在學校的籃球場,她被同班女生拉著去球場看帥哥,就一下看見了湛川。
他打球打得好,外形又是相當搶眼,所以那一刻虞念聽見心開花了的聲音。
湛川不是江南人,是北方人,後來虞念才知道他家屬京圈。他能來江南讀書是因為家長長輩工作調動的緣故,所以他是後來轉到虞念所在的學校。
後來虞念又知道湛川打冰球也打得好,他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的時候虞念還去看了,繼而認識了湛川的同寢室友蔣文均。
相比湛川內斂的性子,蔣文均就特彆陽光開朗,就是那種心很大什麼事都不放心上的那種大男孩兒。
虞念跟他處得跟鐵磁似的,沒事就去找他玩。當然麵對虞念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吸引男性的關注和喜愛很正常,一來二去的蔣文均還誤會了,不過他是個挺敞亮的人,問虞念,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如果看上了咱倆就試試,雖然我配你有點高攀,但放眼全國也沒幾個能媲美你們虞家的。你與其跟自己不喜歡的紈絝子弟在一起倒不如選我,至少咱倆彼此之間都挺了解的。
虞念笑著跟他說,蔣文鈞,你想多了。
她之所以跟蔣文鈞玩得好純粹是因為湛川,蔣文鈞愛張羅,虞念每次想出去玩的時候都是蔣文鈞一手安排,勢必要帶上湛川的。
她喜歡湛川,每次看著他的背影都容易入迷。可這份喜歡被她深藏在心裡,她不敢表露。具體怕什麼呢?或許是怕被拒絕,又或者是怕那段感情有始無終。
因為有次她聽湛川跟蔣文鈞說他終究要離開江南,江南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隻是經過,不是結果。
那時候的虞念從沒想過自己會離開江南、離開虞家,哪怕她要到外麵去讀書,想的也是讀完書再回江南,所以那一刻虞念就知道湛川他有著自己的家族使命,他不會為了她而駐足。
有些人隻適合默默關注,就像是湛川。她暗戀於他,也沒想過要將暗戀變成明戀,所以每次看見湛川都是不自然,一來二去的就讓蔣文鈞誤會了,他問虞念,“你是不是怕湛川?”
虞念是怕,怕自己的心思被看出來,所以哪怕她解釋說不怕蔣文鈞也不信,然後笑著跟湛川說,肯定是你太嚴肅了,嚇著咱們的小學妹了。
湛川低笑,問她,我有那麼可怕嗎?還能吃了你?
虞念的解釋徒勞,湛川最後怎麼認為的她不得而知,但蔣文鈞從此之後就一直這麼認為了。
直到現在。
虞念輕聲說,“湛學長出去讀書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聯係過了。”
蔣文鈞啊了一聲,“不能吧,他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以為他會第一時間跟你聯係呢。”
“跟我聯係什麼呢?”虞念眼底有笑,無奈又寂寥。她抬眼示意了一下手裡的奶茶,“給我的啊?”
“喝吧,我還能收你錢是怎麼著?”蔣文鈞說。
於是虞念頂著周圍女孩子們羨慕嫉妒的眼神喝了口奶茶,奶茶溫熱,入口濃鬱奶香與茶香的碰撞,口感相當不錯。她點頭,“好喝。”
“好喝你沒事就過來,我請你喝。”蔣文鈞語氣爽朗,然後又問,“你是來南州住了還是?”
“我隻是路過南州,目前住在北市。”
“北市?”蔣文鈞驚訝,“那不是就跟湛川一個城市嗎?他回國之後也是回了北市啊,你知道嗎?”
“是吧。”虞念麵色不大自然。
蔣文鈞打量著她,少許後說,“我聽說了虞家的事,小學妹,這次見著你的確感覺你變化挺大的。不過我想困難總會過去的,另外,你有什麼需要搭手的地方就儘管跟我說,你也彆怕麻煩我,我不嫌麻煩。”
“謝謝你。”
“跟我說謝就見外了啊,咱倆什麼關係?那是曾經的戰友,是鐵瓷不是嗎?”蔣文鈞又是一臉嘻嘻哈哈的,想了想又掏出手機,“這個湛川是怎麼回事?回來竟然不理咱們的小學妹,膽肥了,我發消息給他!”
“彆發。”虞念趕忙阻止。
蔣文鈞看著她,“怎麼了?你不至於怕他怕成這樣吧?”
“不是,就是覺得沒必要打擾人家啊,這麼多年都不聯係,也沒必要聯係。”虞念輕聲說。
其實要說那場暗戀有多難以忘懷也沒有,至少湛川的離開沒讓她牽腸掛肚輾轉反側,前期頂多就是思念,後來漸漸的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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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湛川對於虞念來說是第一次動了心的男人,所以每次提起時總會有些特殊的感情在。
那年虞家決定跟京城江家聯姻,同樣作為京圈的湛家也被提及,繼而是提到了湛家的長孫湛川。那時候虞念是有幾分相信緣分的,可最終因為父親的決定和現實的原因,最終虞家沒考慮湛家。
也是那年虞念才有了清醒的認知,有些人不是沒緣相見,而是即使麵對麵也不可能在一起,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
尤其是現如今她更不會聯係湛川。
曾經的暗戀已經隨風而去,現如今的狀況她也沒必要麻煩任何人。
她抬眼岔開了話題,“可是學長,你回來開店就開店了,動臉是為了什麼?喜歡上某個姑娘被人笑醜了?”
剛才他說這件事隻說了一半。
蔣文鈞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我在你眼裡就這樣啊?我呢,是前些年發生了事故,臉稍微受了點影響,你說我青春正茂的不能讓過往陰影跟著我一輩子吧,就找了個靠譜的機構弄了弄臉,彆說,弄得還真挺好的。”
他看著她,“你就是純天然美女所以用不上這類機構,要不然也推薦給你。”
“我謝你啊。”
“真不聯係湛川?”蔣文鈞還有點不甘心,“我可以躥個局。”
“真不用。”虞念苦笑不得的。
又不是豆蔻之齡了,她還哪來的情懷?
蔣文鈞見她挺堅持的,就作罷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虞念怕耽誤他做生意就一個勁催促他快點回店裡,蔣文鈞灑脫,說這麼多家店都要他親力親為他得累死,店裡有工作人員在打理他也不用太操心。
虞念忍不住笑,心說你是不清楚大家都衝著你這張臉來的嗎?
這期間有不少大膽的姑娘上前要跟蔣文鈞合影的,蔣文鈞倒是來者不拒,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讓虞念想到了“中央空調”,可真是透著渣男的氣質呢。
正想著呢,她就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就好像,有什麼人在看著她。
而這種感覺熟悉得很。
她視線一轉落在街對麵,街對麵停了輛車。、
雖沒落下車窗,而且那輛車她之前也沒見過,但就莫名得心跳加速,後脊梁骨陣陣發涼。
很快她的手機在包裡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