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跟司霆遠一起用了餐。
確切說是司霆遠主動去了虞倦洲的公司,恰好虞念也在公司裡。相比位於江南的虞氏總部,北市分部的方遠公司不論是占地麵積還是企業規模都不及總部的十分之一,位於cbd的副中心的商業樓中,來維係著早在江南就坍塌了的虞氏集團。
司霆遠來方遠主要是洽談兩家項目,進行得很順利,最近司家連連有大動作,均出自司霆遠之手,他前兩天也是在外飛著,今天才又飛來北市。
可以見的司霆遠的這把交椅在逐漸坐瓷實當中,這段時間也沒有司霆葉的太多消息,向來是蟄伏了。
不管是虞念還是虞倦洲,對於司家內部的爭權奪勢都不感興趣,兩人在意的隻是兩家剛剛簽訂的項目是否能順利進行。
司霆遠很重視兩家的項目,雖說相比司家其他的項目來說,他與方遠公司的合作屬於小項目範圍,可這項目看著範圍小,背後牽扯的關係網可不小,這也是司霆遠簽訂項目後沒假手於人,親力親為跟著項目的原因。
薑成團隊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在項目簽訂後,司霆遠就交付了委托的原石。虞倦洲之前跟著虞翼遠學做生意,在這方麵的鑒定上早就如同專家一般,而虞念雖說經驗不足,可她眼睛毒,一下就能看出原石背後的市場價值來。
所以薑成團隊在接觸原石後第一時間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設計工作,這將會是一場設計上的頭腦風暴,不管是司霆遠還是虞倦洲都給了薑成團隊足夠的信任和自由。
司霆遠這段時間工作的重心落在北市上,並且為了跟方遠的這個項目特意組建了項目組。
在介紹項目組成員的時候虞念看得清楚,從項目組的總監到下麵的執行全都是外招,而且要求特彆嚴格。
沒從總部調人,這就意味著司霆遠對於總部的人並非全部信任,他需要一支全新的、徹底屬於他的新鮮血液來配合如此重要的項目。
兩方談差不多的時候,助理進來附耳跟虞倦洲說了幾句話,看來是有臨時情況發生。
司霆遠原本是安排了席宴,虞倦洲沒法參加還是邀請了虞念,他表示有重要的事相商。
臨去餐廳之前虞念找到了虞倦洲,擔憂地問他什麼事。
虞倦洲見她一臉擔憂,笑著說,“彆多想,是徐先生那邊通知說讓咱們補些手續,沒什麼大事,就是手續要得急,我得親自準備。”
虞念這才放心。
重回江南,並非一路坦途,但該說不說在南州時認識的徐先生的確是真心幫著辦事,有了指路明燈確實容易很多。
隻是虞念並沒跟虞倦洲說自己回不了江南了。
虞倦洲其實不想讓虞念單獨跟司霆遠待在一起,小聲說,“也彆在一起聊太長時間,我找司機跟著你。”
虞念聽了這話哭笑不得,推搡著他,“你快去備手續吧,我這麼大人了還勞你操心?”
但虞念也的確沒跟司霆遠在一起吃太長時間,主要是自打南州回來後她的腸胃就始終不好,油星稍微多些就不舒服,所以她主要也是不想在外麵當顯眼包,在餐廳裡一趟趟往洗手間跑嗎?
好在,直到司霆遠送她到了小區,她的肚子尚算爭氣。
司霆遠不清楚她的情況,誤以為她就是有心不想單獨跟他相處,熄火後低歎,“現在江家的事鬨得人儘皆知,我能幫你徹徹底底退了婚,這樣不好嗎?”
虞念頭腦清醒的,“利用你嗎?”
“在我認為不叫利用。”司霆遠看著她,“你也可以理解成各取所需。”
虞念啞然失笑,“那就等同於我從一個坑裡爬出來再進另一個坑?”
司霆遠聞言無奈低笑,“這麼說有點受傷。”
“我或許形容得不恰當,但基本性質差不多。”虞念輕聲道。
司霆遠沉默少許,“可能你認為的各取所需和我想說的有所不同。”
虞念看著他。
他目光與她相對,“季姿的事雖然鬨得這麼大,但江家不會快刀斬亂麻重塑關係,必然會有一番拉扯,這期間勢必會牽扯到你。我的意思是,有我在你身邊,最起碼不會讓你受到江家的滋擾,與此同時,我也算是有了一個機會。”
虞念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有了追求我的機會?”
“是。”司霆遠微笑。
成年男女,有些話倒是不用說得那麼隱晦。虞念向來聰慧,麵對感情的事也向來不彎彎繞繞浪費時間。
所以她又問,“吃飯的時候你跟我提到的事也是有這層目的?”
司霆遠解釋,“是有這方麵私心,想著近水樓台可得月,但更多是因為你合適,這個項目畢竟你很了解,有你盯著我放心。”
虞念微微抿唇淺笑。
“你也彆急著拒絕,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其實這也是難得的鍛煉機會。”司霆遠輕聲說。
虞念進了電梯後還在想司霆遠的話。
不是那番互惠互利的話,而是司霆遠的那句“也是難得的鍛煉機會”,確實挺讓她心動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公司的事她勢必要參與的,可參與也要有參與的方法。
快進家門的時候肚子果然不舒服了。
虞念重重一歎氣,還是沒逃過啊,看來又得寡淡幾天才行了。
一進門就看見了玄關放著的男士皮鞋,光潔,高級訂製。
虞念愕然,連鞋都來不及換就快步到了客廳,下一秒怔住。
沙發上坐著的不是彆人,正是江年宴。
靠在那恰似悠閒地看書,實則臉色略冷,抬眼看她時神色沉沉的,“回來了?”
虞念彆提多震驚了,可也架不住肚子的翻江倒海,見江年宴還要說什麼,她趕忙抬手做了暫停的手勢,下一秒折回頭去了洗手間。
江年宴微微一怔,放下手裡的書。
好一會兒虞念才從洗手間裡出來,本來就白的臉更像白紙了似的,有氣無力地換了鞋回了客廳,幾乎是手扶著沙發扶手坐過來的。
江年宴看著她,眼角眉梢的不悅挺明目張膽的。
朝著茶幾上示意了一下,“吃了。”
虞念定睛一看,兩粒藥一杯水都準備好了。她懨懨地道了謝,先吃了藥,水是溫熱的。
水溫虞念熟悉。
大概四十五度,不涼又不燙嘴,這是江年宴給她倒水吃藥的習慣。他在虞家的時候,但凡她吃藥入口的水都基本上是這個溫度。
吃了藥,虞念就窩在沙發上,好半天問江年宴,“你怎麼進來的?”
她家的門鎖就這麼不結實嗎?
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有點後背發涼。
江年宴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沉聲道,“門鎖的確該換了,回頭我讓老劉重新安裝。”
虞念啞語了好半天。
“宴少,這是我家,你這是私闖民宅。”虞念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這種行為他就沒覺得不妥?
“本來想跟你打招呼,或者說過去接你一下。”江年宴自顧自倒了杯水,語氣不慍不怒的,“但想著方遠跟司家的項目簽訂不易,所以就沒打擾你跟司霆遠的約會。”
虞念心頭一顫,抬眼看江年宴。
江年宴眼皮沒抬一下,淡若清風,“不用這麼驚訝,我想知道你的行蹤易如反掌。”
這才抬眼對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說,“所以你要明白一點,你能安然地坐在那跟司霆遠吃飯是我允許的,不是你的行為僥幸沒讓我知道。”
“我跟司霆遠沒什麼,約在一起吃飯也不是有私情。”虞念的肚子稍微舒服點了,從沙發上坐起來,看向江年宴,“司霆遠組建了項目團隊,他想聘我進項目組全權管理團隊。我和他是在吃飯,但全程都是在談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