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休整了四天,確切說是在江年宴家裡待了四天。
等再回中勢的時候虞念都恍若隔世。
其實也不怪她有這種感覺。
當她站在中勢時,腳底下是車水馬龍的城市繁華,周遭是同事們忙碌的身影,都市的文明和快節奏接踵而來。
她接觸人性的黑暗麵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前兩天的坤哥事件總是讓她惶惶不安,所以身處文明社會她總會恍惚,仿佛下一刻又會被拉入無儘的深淵裡。
虞念再進大項目組的時候白黎對她的態度就截然相反了,雖說沒有明麵上有多開綠燈,但讓她接觸了核心資料,為此楊勵把白黎叫到了辦公室。
具體說了什麼不清楚,辦公室裡的百葉窗是放下來的。
白黎手下的人挺擔憂,生怕白黎又被楊勵批。
去洗手間的時候,虞念確定了一下沒有旁人,走到洗手池旁邊洗手邊問白黎,“今天吐得厲害了。”
白黎也沒瞞她,點頭,臉色怏怏的,她洗了手,又用隨身帶的玫瑰漱口水漱了口,才輕聲說,“不過你上次給我的飲品還不錯,每次胃裡翻江倒海的時候喝上幾口總是頂事的。”
“下班前你要對的方案我都幫你對完了,有兩處批注你看一下,其他的基本沒問題的。”虞念擠了護手霜,搓揉著手說。
她今天一來公司就直奔了大項目組,的確是為白黎雪中送炭來了。
白黎輕歎,“今天多虧了你幫我。”
“楊勵還沒決定呢?”虞念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
在辦公室裡待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隻是說工作呢?
白黎笑,“我壓根就沒指望他什麼,而且我也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主動辭職,為了這個孩子我更需要這份工作。”
虞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她之前接觸的一些個名媛姐姐裡麵的確有不少是留子去父的,可最起碼都是結了婚的。而楊勵至今的態度撲朔迷離,虞念從感性上覺得他不會是個不負責的人,但理性上還是擔心楊勵會為了前程搭上白黎。
白黎提到了王總那邊。
“手指頭徹底是沒戲了,但挺奇怪的是黎白被辭退後就無聲無息了。”
虞念現在一提到白黎心裡就一激靈。
斂眸想了想說,“被辭退了還不走?等著被王總打擊報複嗎?”
“問題就在這,王總那個人我們組常年打交道很了解,心眼特彆小,出了這檔子事他能放過黎白?”白黎輕歎,“可能黎白早就遭到打擊報複了。”
虞念也心歎,心說,黎白也是作繭自縛,說不定此時此刻她現在的遭遇還不如待在王總身邊呢。
不敢去想象黎白到底會經曆什麼,那個坤哥凶神惡煞的,離境的途中這個黎白想都不用想就成了發泄桶。
“你這幾天跟著江總出差,我就特彆好奇一件事。”白黎補了妝,輕聲說。
虞念休息這幾天,江年宴都是聲稱出差安排,所以幾天沒來公司,同事們也沒有懷疑的。
虞念看了鏡子裡的白黎,“好奇什麼?”
“好奇你跟江總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叫他什麼。”白黎淺笑,對上她的視線,“是叫小叔還是叫其他的?”
虞念被她這麼一問心裡都發慌了,將口紅往小包裡一放,“什麼其他的,不懂你說什麼,回去工作了。”
跟喬敏坐下來用餐的時候又是到了周五,下午的時候喬敏能稍微鬆口氣,所以中午特意找了虞念吃飯。
看得出喬敏心情挺不錯,一個午餐點的就跟晚餐一樣豐富,就差開瓶上好的紅酒了。
“咱倆湊一起吃這麼文縐縐的飯不覺得奇怪嗎?還不如去吃麻辣燙。”虞念如實說。
這種餐廳,對於虞念來說過去早就吃夠了,所以沒什麼執念,對於喬敏來講這是她經常出入的場所,也早就膩了,一對好朋友湊在一起當然吃些更接地氣的舒服。
“新開的餐廳,我先來嘗嘗這裡的魚子醬怎麼樣,晚上跟你弟弟來這家吃飯。”喬敏笑著說。
虞念差點一口水沒咽下去嗆著。
她不過就是在江年宴家待了幾天而已,怎麼感覺外麵的世界變化好大。
“你這句話裡的信息量不小啊,什麼情況?中午來吃一頓就是為了給晚上的那頓試餐?還是為了……虞倦洲?”
喬敏嗯了一聲,臉頰竟然微微紅了。
虞念一瞧,這是有情況啊。
便追問喬敏,“趕緊說。”
喬敏清清嗓子,“急什麼啊?我約你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說這件事,畢竟是你弟弟,我怎麼著也得跟你報備不是?”
“彆廢話,說重點。”
“重點就是,這幾天我跟虞倦洲都是在一起的。”喬敏笑眯眯說。
虞念瞪大雙眼,好半天問她,“在一起的意思是?”
“你彆誤會啊,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在一起。”喬敏托腮,一手端著水杯,明明是杯檸檬水,生生讓她喝出了紅酒的感覺來。
“前兩天我是在他家睡的,昨晚他在我家,所以這兩天我和他天天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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