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怎麼沸沸揚揚的虞念不想去關注,因為相比那些隻會猜測的人,她應該算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這還是頭一回虞念覺得在家裡待不住的時候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惶惶的。
可現如今江家發生的事跟她沒關係,就連江年宴也這麼說的不是嗎?
稍晚些的時候,江年宴來了她這。
進門後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倦怠,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頭枕著沙發後背好半天。還是上午那身衣服,西裝褲包裹著的兩條大長腿很隨意岔開著。他抬手扯了襯衫的扣子,脖頸處的紅痕稍稍褪了些顏色。
擱以往,每當他來家裡她都很緊張。但今天她竟是渴望見著他的,見他看上去挺累,她端了檸檬水在茶幾上,輕聲問他,“你是從哪來的?”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醫院瞧瞧情況。
江年宴仍舊靠在那,沒坐起身,但回答了她的問題,嗓音都是低低懶懶的,“從老宅。”
“那些親戚才安頓好?”
江年宴嗯了一聲。
虞念光想著那麼一大幫子人就頭大,過年行程意外的更改,確實是挺麻煩,人少尚算好安排,人一多,各種雜事也多。
兩人之間出現沉默。
很安靜的氣流在兩人之間肆意流竄。
良久後江年宴問,“想知道季姿的事?”
虞念嗯了聲,倒是挺直接的。
怎麼說呢,她倒不是有多關心季姿,隻是很關注這件事。而且怎麼講呢,要說季姿跟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也不現實,畢竟算是她勾搭的江擇劈腿。
暫且彆管她到底要不要嫁入江家,最起碼季姿是最直接的導火線。
江年宴坐了起來,見她檸檬水都幫他倒好了他笑了笑,“為什麼不直接問?還挺有耐性的。”
虞念見他主動提起,那她也不客氣了,便道,“我是挺想問的,熱搜上都說江擇朝著季姿大打出手了。但我看你挺累的,所以想緩緩……”
她把檸檬水端給他,“要不,你先緩緩?”
一句話把江年宴給氣笑了。
還緩緩,怎麼想的?
他接過杯子喝了兩口,倒是解了乏。放下杯子他說,“江擇雖然德行有虧,但還不至於動手去打女人。”
虞念愕然,“都被戴綠帽子了還不至於?”
江年宴看著她,眼神似有考量。
雖說是在自己家裡,但虞念接下來的話挺小聲的。“季姿跟江年啟說,自從她進到江家後江擇就沒碰過她。除非季姿撒謊,否則江擇一定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江年宴若有所思,彆管江擇之前是個什麼狀態,昨晚隻要他沒碰過季姿,季姿卻因為劇烈運動而導致大出血,這一下江擇就什麼都明白了。
“江擇的確是在病房裡發了不小的脾氣,這件事怕是蓋不過去的,至少江年泰會徹查這件事。”江年宴通過老劉,也大致上知道醫院裡的情況。
虞念問,“奶奶知曉了嗎?”
江年宴微微點頭,麵色淡淡的。
“奶奶肯定不想事情鬨大。”虞念輕聲說,“在奶奶看來,昨晚留在江家的都是親戚,能跟季姿偷情的也肯定出自親戚,季姿那麼高傲的人不可能看上司機或是下人,退一萬步來說真是司機和下人那也是江家的人,說白了都是家醜不可外揚。”
江年宴說,“公開處置不可能,但少不了內部調查。不管是江年泰還是唐慧,本來對季姿進門這件事就心懷芥蒂,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哪會算完?而且就算長輩們想息事寧人,戴綠帽子這件事江擇也忍不了。”
“可對方是江年啟,能怎麼辦?”虞念說。
江年宴抬眼看她。
看得虞念發毛,“怎麼了?”
“至少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江年啟。”
“那江年啟呢?事發的時候他還跟著去了醫院。”
江年宴笑說,“人人都說江家三子中屬次子最與世無爭溫文爾雅,可在我看來三子之中就屬次子最暗藏心思,他才是佛口蛇心的八賢王。”
他輕輕轉著杯子,“像是這種人,必然不想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控製範圍內,所以昨晚他跟著去就變得順理成章。”
虞念恍悟。
是啊,否則平時在麵上看著都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他怎麼說去醫院就去醫院了?再說了,他跟江年泰的關係也很一般。
“這件事跟你無關。”江年宴淡淡地強調一句,“所以不管什麼人問你什麼……”
“我都不知道。”虞念馬上說。
江年宴瞅著她笑了,“嗯。”
虞念深深歎了口氣,這件事查來查去,查到最後傷的隻是江老太的心啊。
“那接下來呢?”
江年宴說,“季姿明天出院,或許這件事就該有了結了吧。”
虞念聞言沉默,稍許重重一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