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婕能來找虞念,這是虞念始料未及的事,畢竟在她跟江年啟離婚這件事上虞念幫不到任何忙。
虞念心裡隱隱有感覺,十有八九還是跟季姿的事有關。
也不過短短幾天,季姿企圖借子節節高攀的夢想就破滅了。
江年宴出差了。
所以虞念跟丁婕的這場會麵壓力不大,如果江年宴在北市,她許是出不來的。有關丁婕和江年啟的事,江年宴的態度很明確,儘量離他們遠一點。
當然,這番話是在東窗事發之前說的,現如今一切都擺在明麵上,虞念也挺好奇丁婕找她的目的。
丁婕和江年啟鬨離婚一事外界不知,但江家的熱度也因為季姿的事沒冷卻,所以以防萬一,丁婕訂了較為隱蔽的會館。
虞念按照地址找過來,可謂是鬨市中的一處靜謐地,明明隆冬,會館內卻是鳥語花香。
是丁婕的一位表親開的會館,她跟虞念說,安全得很。
上了茶,淡淡蘭花香。
曾經在虞家,虞倦洲極愛茶,家中有專門的茶房,備有各類極品茗茶,而且虞家還有茶院,虞家老宅獨立出的一處小院子,虞倦洲閒暇時候還會去院子裡親自曬茶、炒茶。
虞念說不上有多喜歡茶,但也不排斥,隻是看著丁婕很嫻熟的茶藝她是倍感驚訝。丁婕照比唐慧來說很年輕了,茶藝該是唐慧那個年齡的人更注重的。
丁婕輕易看出她眼底的驚訝,說,“曾經有個人很喜歡茶藝,我就學了,當時年齡小不覺得什麼,現在隨著年齡增長,我倒是能靜下心來了。”
“你也沒多大。”虞念說。
丁婕以熱水燙壺,抬眼看了看她,“比你大好多呢。”
虞念微微一笑,不作回應了。
她跟丁婕算不上熟絡,所以也沒想著太過寒暄。
“很奇怪我今天約你吧。”丁婕沒繞彎子。
虞念也很實在,一點頭,“是。”
丁婕微笑,“是,我們平時見麵少,沒什麼交集。”她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沒停,“我和江年啟離婚的相關事宜已經談妥,出了正月就去辦理離婚手續。”
“出正月?”
“畢竟在年裡,不想觸黴頭。”
虞念哦了一聲。
茶好了,丁婕給了倒了一杯,邀請她品嘗。
虞念抬手,拇指和中指輕抵茶杯邊沿呷了一口,口感馥鬱,是極品上好茶。
丁婕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輕描淡寫地說,“年夜那晚其實你看見了吧?”
“咳……”虞念差點一口茶噴出去。
抬眼愕然地瞅著丁婕。
丁婕眉眼神情始終淡淡,有笑意,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架勢。虞念不清楚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所以一時間沒回答她的問題。
倒是丁婕笑著看她,“其實那晚我看見你了。”
“你……”虞念第一個念頭就是,她不但看見她了,還看見江年宴了。
“我不是想秋後算賬。”丁婕坦誠告知,“其實那天晚上江年啟前腳出門我後腳就跟出去了,我看見他跟季姿廝混在一起,後來我看見你下了樓就走了,我也不想被彆人發現。”
虞念暗自鬆了口氣。
照她的說辭,她應該沒看見江年宴。
“你怎麼知道江年啟有問題?”虞念問。
丁婕嗤笑,“他早就有問題了,之前他在外麵也不是沒跟女人廝混過,可惜我沒找到證據。季姿也算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江年啟想利用她倒打一耙是真的,但為她神魂顛倒也是真的,他倆在一起廝混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我都知道。”
“所以,你其實一直在找機會得到證據?”虞念倒吸一口氣涼氣。
“是。”丁婕承認,“我厭惡這場婚姻,可又不能主動提出離婚,必須抓住江年啟理虧的證據我才能全身而退。年夜那晚我是有心取證的,但你恰好出現了就打斷了我的計劃。不過好在季姿狗急跳牆拉著江年啟同歸於儘,我這才漁翁得利。”
虞念聽了這話感慨了好半天,然後問,“所以,哪怕結婚多年,你心裡還一直裝不下江年啟?隻因為……他不是你想嫁的那個?”
她覺得丁婕這個人雖說心思重,但好歹是個爽快人。
丁婕也沒意外她知道這些事,笑了笑,“你是聽說我曾經想嫁的那位是個窮小子吧?”
難道不是?
虞念麵露狐疑。
“他不是窮小子,實際上他家裡也是京圈,隻不過他脫離了家族,一心想獨立罷了。”丁婕輕聲說,然後話鋒一轉,“但我沒跟他談過戀愛,他喜歡的人也不是我。”
虞念啊了一聲,這事兒就有點……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