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圈內聚會,那不論是從參與的人數還是背景範圍上都是側重於小眾。
跟滬圈聚會的側重點不同,滬圈更多是商業、金融人士,而京圈,除了商業還會牽扯到政治,所以京圈聚會相對來說私隱性更強。
以往像是商圈聚會虞念參加的也不少,最甚者有一次聚會她光是禮裙就備了12套,會根據不同時段來調整服裝。
但在那種場合下人人都如此,虞念並不覺得什麼。
雖說之前虞家與江家走得近,可畢竟一個是長江以南一個是長江以北的勢力,所以虞念之前從沒參加過京圈的聚會。
而京圈聚會對於參會者的背景要求得十分嚴格,尤其是能請得動江年宴的聚會,那席上勢必都是冒尖的權貴了。
不需要太多的禮裙,全程隻需一件即可。
雖然江年宴給她的可選性很多,禮裙做得件件漂亮。
跟她以往穿的禮裙不同,可供她選擇的禮裙大多是具有國風設計,偏旗袍性質,但又因改良就愈發內斂低調。
看見這些禮裙虞念才知道為什麼連禮裙外罩都以香雲紗設計,那一件件的禮裙看下來,光是那料子就堪比黃金奢貴了,跟彆提那繡工著實是一針一線下來的。
每一件!
虞念的確敢這麼說,每一件禮裙都叫人愛不釋手。
她穿過的禮裙多得數不清,可就唯獨這次這麼真心覺得能有禮裙拴住她眼睛。
江年宴見她每一件都喜歡,忍不住打趣說,“以前你選禮裙可沒這麼糾結。”
“都沒這些好看。”虞念輕聲說。
但實際上好看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更多的她是被這複雜的手藝所震撼。
江年宴笑說,“每一件都好看那就每一件都留著,沒必要糾結。”
虞念拒絕了,最終選了件最滿意的。
她是覺得衣服做得就跟藝術品似的,她平時也穿不著何必浪費?
江年宴也沒強迫她,隻是跟她說,“這家的老師傅手藝了得,傳承家族。如果你喜歡也可以請她做些常服,平時都能穿的。”
虞念微微點頭,“好。”
江年宴見她嘴角上揚,眼裡是柔和明亮的光,想著,就是個小姑娘啊,還是這麼喜歡漂亮衣裳。
京圈內的聚會大多選會所,因為賓客們身份特殊,所以在聚會日期選定後會館方麵就要開始籌備了,從外部裝點到內部會場布置,從賓客休息到餐飲,從賓客的人身安全到食品安全等等,一係列的工作細致又繁雜。
而能承辦圈內聚會的會館背景也不尋常,其背後老板勢必也是京圈的人,所以一場聚會就成了一個閉環設計。
快到會館的時候虞念竟有點緊張了,江年宴看出她的情緒來,笑問她怎麼了。
虞念如實告知,“我擔心我適應不了裡麵的情況。”
京圈跟滬圈太不同了,在滬圈她感覺自由些。
江年宴微笑,握著她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你早晚都要適應京圈,今天權當練習。”
虞念一愣,扭頭看他。
今天是老劉開車,車內沒升隔音板,所以兩人交談的內容老劉能聽見。他抬眼,在後視鏡裡不著痕跡看了看江年宴。
江年宴靠在那,狀似慵懶,“老太太認了你,你就是江家人,以後像是這類聚會少不了,再不想參加一年到頭也總要露那麼一兩次麵。”
虞念哦了一聲,便沒再多說什麼。
江年宴轉頭看她,欲言又止。良久後說,“總之彆緊張,也沒必要緊張,跟在我身邊就行,看順眼的人你說兩句,看不順眼的都不用搭理他們,誰也不敢說你什麼。”
虞念聽著這席話,心裡頭的不安竟奇跡般的紓緩了不少。
“不用……搭理?”她半開玩笑,“都是非富即貴的主兒,我可不敢得罪。”
江年宴聞言挑眉看著她,“你連我都敢得罪,還怕得罪他們?”
虞念……
誰敢得罪你啊。
老劉開口了,笑嗬嗬的,“虞小姐有所不知,不是京圈裡所有的聚會都能請得動宴少的,這次宴少能參加那是給足了主辦人麵子。今晚全場最重中之重的男人就坐在虞小姐的身邊,所以虞小姐也著實沒必要緊張和怕得罪人。”
虞念一聽這話,心頭有點癢癢的。
也不知道是種什麼感覺。
好像……挺有安全感的。
她下意識轉頭看江年宴,卻見他嘴角微揚,車窗外粼粼的霓虹光亮飛濺在他的眉眼上,襯得他臉頰英朗,又毫不遮掩眸底的笑意。
“這不對。”虞念輕聲說。
江年宴扭頭看她,“什麼不對?”
“像是老劉剛剛那番話說的時候,你都不能讓他說完。”
這不就是影視劇裡固有的綠茶橋段嗎。
江年宴含笑,“我為什麼不讓他說?他不說,你怎麼能知道?”
虞念心說,嗯,你不是綠茶,你是白茶。
“知道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虞念故意氣他。
沒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