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幾乎是三步並兩步的直奔病房。
老劉跟在身後,平時身手那麼好的人此時此刻想要跟上江年宴的腳步都挺費勁。
主治大夫知道他是誰,也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誰。跟江年宴交代病情的時候,醫生說得很含蓄。
高燒,綜合檢查下來更多的是身體的應激反應,加上之前生病身體還沒養好,所以導致這次入院。
江年宴問醫生,“什麼應激反應?”
醫生思量了少許,問江年宴,“宴少,您的小侄女……交男朋友了嗎?”
但凡醫生是個男的,問出這話也會讓江年宴懷疑,幸好是女的。
“什麼意思?”江年宴嗓音沉沉。
“您侄女她——”
“稱她虞小姐。”江年宴淡淡打斷她的話,糾正。
侄女侄女,這個稱呼讓他異常煩躁。
醫生見江年宴微蹙了眉頭,心裡陡然壓力增強了,這還沒說重點呢。
“那個……”醫生清清嗓子,“虞小姐身體上的透支跟劇烈房事有直接關係,所以我才想了解一下是男朋友造成的,還是遇上了什麼意外,對方是強製性索取,給女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她頓了頓補上句,“我更傾向於虞小姐是遭到了強暴,您看,需不需要報警?”
老劉是站在醫生辦公室門口的位置,聽到最後一句話後下意識瞥了江年宴的側影一眼,都暗自為這個醫生捏把汗。
江年宴的臉色果然沉了。
醫生就站在江年宴麵前,一下感覺到周遭氣氛開始冷凝,心頭忍不住一哆嗦,心想,不會真被什麼人強暴了吧?瞧著宴少這臉色不對勁啊,一看就是才知情的樣子。
有關虞小姐目前跟江家的關係,在外麵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何況是這家醫院。但醫生還聽到一個說法,就是京城宴少對於新認的侄女很疼愛,據說親自招到公司親自培養。
前陣子她在這個科室也聽說宴少侄女住院的事,但具體情況被遮得挺嚴,說是不少科室的小護士們八卦宴少的事都想打聽出一二,可那個科室上到主任下到小護士都不對外透露。
那件事的零星片語能傳出來還是清潔工阿姨。
那阿姨自然是不清楚患者及家屬身份,就直說帥哥美女有多養眼。
如果真像傳言中的那樣,宴少在知道這件事後那不得暴怒?
“報警?”江年宴冷笑,“憑著那些人能查出什麼來?”
醫生會錯意了,“證據是挺少,但也不代表找不到痕跡,男女肌膚相親總會留下痕跡的。”又嘟囔了句,“對方行事太惡劣了,真是個禽獸!”
老劉在那頭都嚇出一腦門子汗。
江年宴的臉色更是難看,醫生抬眼一瞧,心說這宴少果然是心疼侄女啊,瞧把他給氣的,這件事說不準都不用等著警察,江家就能出手了。
哎,造孽。
多好看的姑娘,那麼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怎麼就遭遇這種事了?
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了吧,才會讓男人心生歹意。
“她什麼時候能醒?”江年宴開口時嗓音彆提多冷了。
醫生說,“虞小姐昏睡是因為體力嚴重透支,沒生命危險,說白了就是身心太累了,休息足了就會醒,或許明天一早,或許後天,要看她的個人情況了。”
江年宴冷冷地問,“不是器質性疾病引發?”
“您放心,不是。”醫生輕聲說,“高燒也退了,不用太擔心,也不排除會反複發燒,但沒關係,那是身體機能恢複的正常反應。”
江年宴想了想又問,“能出院嗎?”
“最好留院觀察,至少要等虞小姐醒過來。”醫生給出建議。
江年宴說了聲好,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醫生站在原地,總覺得後背陣陣發涼似的。
老劉上前對醫生說,“虞小姐的情況醫院裡知道的人多嗎?”
一聽這話醫生一下就明白之前那個科室為什麼守口如瓶了,馬上道,“具體情況隻有我和檢查的大夫知道,哦,還有科室跟著的兩個小護士。”
老劉微微點頭,叮囑,“虞小姐的情況不要對外講,也麻煩您跟那幾位交代一句,宴少不喜到處嚼舌根的人,畢竟……”他頓了頓,接著說,“一旦把他惹火了,可能這家醫院的院長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您這位主治大夫呢。”
醫生覺得後脊梁發涼,連連點頭,“明白。”
等老劉離開後醫生才反應過來,那……要不要報警啊?
轉念一想,江家勢力那麼大,處理這件事也不用旁人操心吧。
病房裡,白姐在跟江年宴交代情況。
“夫人連飯都沒吃呢,她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她臉色很不好,但之前聽您囑咐過,所以我也沒敢輕易打擾夫人。”
白姐不是江家的老人,是專業家政機構出身,這樣的人嘴巴嚴,也知分寸,所以她隻知道自己要服務的這家男主人姓什麼,至於家世背景她統統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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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是做家政的老人了,但凡進家後拿不準男女主人關係的她就統統叫先生、夫人,是個心眼活的人。
虞念昏倒後白姐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江年宴,這是江年宴提前交代給白姐的,家裡有任何事都要及時跟他彙報。
所以,像是虞念幾點醒的,幾點在做什麼白姐都事無巨細的彙報,虞念昏倒之前白姐忙著熱飯菜沒顧得上,就這麼晃神的功夫出事了。
她給江年宴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就是,夫人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