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沒料到虞念這麼問,愣了一下,“沒做什麼啊。”
虞念瞧著他也不像是撒謊的樣。
老劉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雖然看不見虞念的神情,但能看見江年宴,不見絲毫不高興,心裡就有底了。
笑嗬嗬地問虞念,“虞小姐為什麼這麼問?”
虞念想了想,委婉表達,“就是覺得你比五年前要……開朗些了。”
老劉說,“主要是五年沒見虞小姐了,熟人見麵就會話多些,虞小姐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挺好的。”虞念輕聲說。
開局算是順當。
老劉邊穩穩開車邊說,“虞小姐你都不知道,其實你走的這五年裡江家上下都很想你,尤其是宴少,頭兩年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生不如死,天天喝酒,幾乎每天都是我背他下酒桌的。”
虞念坐在後麵,好半天啊了一聲,然後下意識看了一眼江年宴。
江年宴麵色平靜的,順了一瓶水在手,擰開了瓶蓋,遞給虞念。
虞念一臉怪異地瞅著他,搖頭表示不喝。江年宴也沒硬塞她,自己喝了兩口。
前邊老劉繼續說,“虞小姐,五年前你是捅了自己一刀,但你也同時捅了宴少一刀子,你的傷口在身上,宴少的傷口在心裡……”
虞念覺得……
挺沉痛的過往更適合忘記,再見麵也頂多做到不怨恨,但事情大家豆記在心上,看破不說破是成年人最起碼的相處禮儀,不是嗎?
老劉還要說什麼就被虞念打斷了,她看向江年宴,“這些話就這麼說出來你覺得合適嗎?”
老劉閉嘴,耳朵豎起來了,靜等著江年宴的反應。
江年宴看著她輕笑,“嘴長在老劉臉上,他想說什麼我也管不了。”
“不是應該象征性地阻止一下嗎?”
江年宴心說,老劉臉皮那麼薄的人,好不容易慫恿他說話了,阻止什麼?
但還是清清嗓子,跟老劉說,“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方式方法。”
虞念愕然瞅著江年宴。
老劉恭敬語氣,“是,宴少。”
存心故意。
走了一段路,這期間虞念也沒跟江年宴說話。
她靠在那闔眼休息。
車廂裡挺安靜。
江年宴也沒打擾她。
這期間江年宴的手機響了兩次,確切說是震動,後來再接電話之前她就聽不見震動了,可能是調成了靜音。
虞念不想深想。
都是公事,虞念闔著眼意識有些模糊,但也能多少聽到些。
她聽到對方在跟江年宴討論利益讓點的事,江年宴殺價殺得厲害,對方又無拒絕的餘地。
虞念迷迷糊糊間就在想,跟江年宴這種人討價還價其實是吃虧的。隻要他不想,沒人能輕輕鬆鬆從他手裡分羹。
像是又回到從前。
她在中勢的日子,雖說時間不算太長,但也確實從他身上學到不少東西。
也是在車裡,跟著他去盯項目,聽著他跟對方的利益斡旋。
現在想想,有很多時候她出去談判,也受了江年宴的影響。
車子猛地一晃。
虞念一個沒當心身子跟著一歪。
就直接摔江年宴身上了。
江年宴及時接住了她。
手臂順勢圈了她的腰。
煙花時節,虞念內裡穿的是早春旗袍,早晚會有一點點涼所以會帶上件外套。
但在車裡外套沒穿。
就那麼一身旗袍,撞進了西裝革履的男人懷裡。
女人似水柔軟無骨,男人似鐵偉岸健碩。
江年宴將她環抱在懷時隻覺得入懷了世間最好的軟玉,一時間就不舍得鬆手,情不自禁地手臂圈緊。
虞念在他懷裡撞得瓷實,呼痛一下。
撞在他領帶夾上了。
江年宴低笑著揉了揉她的額頭,再怎麼叱吒江湖也始終是個千金小姐的身子,嬌嫩得很。
笑歸笑,還是不動聲色地將領帶夾摘了。
老劉在前麵連連道歉,說剛剛有條狗竄出來了。
江年宴低頭問她,“還磕到哪了嗎?”
虞念搖頭,“沒事了,謝謝。”
男人熟悉的氣息叫她心慌,但好在她繃得住冷靜。
江年宴下巴微抬,叮囑老劉,“開車注意點。”
“是,宴少。”
虞念想起身,卻發現他沒放手的跡象。
“江總,麻煩鬆手。”她客氣禮貌。
江年宴低頭看著她,眼眸深邃,似盈盈有笑,可又諱莫如深。
他非但沒鬆手,反而手臂收得更緊,低臉在她耳畔問,“不想鬆呢?”
虞念的呼吸瞬間短了一截。
沉了沉氣,“江總,請自重。”
“為什麼?”江年宴故意問她。
虞念盯著他,“你身邊已經有了程允兒了,彆管你想不想承認她都是你的聯姻對象,就算不是程允兒還會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