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緒來得不突然。
因為在見到江年宴的那刻起,虞念除了能想起五年前那些心傷外,還能想到那些日日夜夜的纏綿。
強製的,或主動的。
瘋狂忘我。
明知道不可以,但她總會在那樣的時刻看著自己一點點沉淪,任由他的為所欲為。
虞念及時抽回即將分崩離析的情緒,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方案上。
江年宴偏頭看著她。
她沒抬頭,但自然也能感覺到的。
就聽江年宴低笑問她,“怎麼臉紅了?”
“你看錯了。”
江年宴突然伸手,修長的手指扳過她的臉,笑說,“那我好好看看。”
這次虞念沒驚慌失措,就任由他打量著自己的臉,與他對視。
江年宴眼裡有笑,淺淺淡淡的,本還有幾分戲弄,卻在跟她目光相對時漸漸收斂,轉化成了無儘幽深。
她沒說話。
窗外是暗沉的天。
明明還是大白天,卻因為綿綿不斷的雨暗了房間裡的光線。
虞念的臉頰卻是白淨如瓷。
相比五年前,虞念的臉頰又明媚婉約了不少。
落在江年宴的眼裡,成了無儘誘惑。
唇色淺,讓人憐惜。
他有些難以自控。
於是也沒想自控,低下頭。
薄唇近乎貼上她的紅唇時,她說了句,“昨晚上我接到了程允兒的電話。”
江年宴的唇懸在她的唇上方,停下了。
“作為你的未婚妻,她很關心你。”虞念儘量穩著呼吸,不能讓一顆亂跳的心無處安放的。“她拜托我照顧你,因為她覺得,我們是一家人。”
程允兒裝瘋賣傻的本事還是有的,至少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到現在,程允兒就認定了自己是江太太的身份。
江年宴沒抬臉,卻是低笑,唇息輕掃她的鼻尖。“怎麼照顧?”
“那你得去問問你的未婚妻,她想讓我這個侄女怎麼照顧你這位小叔。”虞念沒躲沒避,語氣儘量平穩。
江年宴微微抬臉,可也沒拉開多少距離。
兩人的姿勢就是明顯的曖昧拉扯。
他低聲淺笑,“你在吃醋?”
“宴少覺得可能嗎?”虞念與他對視,“我也是有未婚夫的人。”
“所以,我吃醋。”江年宴毫不遮掩地承認,凝視著她的臉,語氣認真了不少,“你每次哪怕隻是提到湛川,我都有恨不得將他宰了的衝動。”
虞念斂眸,忽而笑了,“占有欲在作祟啊。”
“什麼?”
她抬臉,再次與他對視,“因為我曾經屬於過你,所以你才不能容忍彆人擁有。宴少,在你心裡我始終就是一件物品,你怎麼糟蹋都可以,哪怕玩膩了往旁邊一放也無所謂,但就是不能容忍彆人拿走你的物品,不是嗎?”
江年宴微微直起身,稍許,大手一伸搭在她的椅子扶手上,一拉,就將她連人帶椅子拉到麵前。
他拉過她的手,斂眸低歎,“不是的。”
虞念的後背微微一緊。
“念念,我從來都沒有輕視過你。”他抬眼看著她,神情凝重,“五年前我知道很多事我都做得很過分,也給你帶來了不少傷害。直到你寧可死也要離開我身邊,那一刻其實我就知道了。”
虞念的呼吸發緊,“知道什麼?”
“知道你其實一直在我心裡,占了很重的位置。”江年宴輕輕攥她的手,“我承認我對你有很強烈的占有欲,可是念念,你本來就是我的啊,從小到大,你都是我的。”
虞念的呼吸驀地一窒,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
江年宴哪能察覺不出她的情緒變化來?
他看向她,一字一句說,“是,在你小時候我就這麼想了,你是我的,任何男人都不能把你搶走。”
虞念看著他,眼裡有震驚,也有不可思議。
江年宴抬手,手指搭在她臉上輕輕摩挲,“你小時候那麼嬌氣,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對你父親有恨,雖然之後離開了虞家,但有個念頭我始終沒變。”
“什麼……念頭?”虞念心底惶惶。
江年宴盯著她的臉,眼裡幾分癡迷。“不論如何,我都要你回到我身邊,不管用什麼方法。”
虞念一激靈。
她盯著他,一時間也無法形容內心的感覺來。
“會害怕是嗎?可是五年前我的想法就是這樣的。”江年宴低歎,“我不是沒放棄過這個念頭,在我成功收購了中勢之後,江年泰和江年啟對財富和權勢的虎視眈眈讓我無暇彆的想法,直到你來了北市。”
“哪怕沒有虞倦洲得罪張玄文的事,我也會出現在你麵前,念念,那次見麵後我的想法就很直接,我要得到你,必須得到你。”
虞念的呼吸愈發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