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事真是不能想。
像是虞念見江年宴抱著乾柴進洞,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在這裡過夜。
結果呢?
江年宴跟她說,“以防萬一,十有八九得在這裡過夜。”
說得十分認真,就好像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見虞念驚愕地瞅著他,他不急不忙給出解釋,“那幾個人不想辦法解決掉始終是個禍患,再一個,外麵的天氣條件會越來越差,不等霧散找路會很危險。”
虞念看了一眼手機。
還是一點信號都沒有。
她不想在這待著,但江年宴說得沒錯,暫且撇去人為危險,自然條件下的危險也很致命。
虞念想要跟著一起去拾柴火。
江年宴阻了她,笑著對她說,“你的手細皮嫩肉,算了吧。”
她是沒做過粗活,可也不代表她連柴火都不能拾的。
而且,她總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所隱藏的含義怪怪的。
“想在這過夜,乾柴就得足夠,想要足夠的乾柴就得走得更遠,萬一這期間我在洞裡出危險了呢?”虞念說。
江年宴淺笑,“不能,有我在,你出不了危險。”
就這樣江年宴又出去了。
虞念也沒逞強跟出去,就在洞口周圍拾了些乾柴。
霧氣越來越大,濕氣不小還在之前下過雨,所以能燃火的柴不算多。
虞念撿了不少樹枝回洞裡。
又借著手機的光亮觀察了一下洞內情況。
之前沒仔細打量,現在隻剩下自己的時候細細這麼一看,倒是有些意外的發現。
就在最裡側有木板的痕跡。
許是年頭太久了,地上鑽了不少野草。
野草枯萎,就蓋住了木板。
厚厚的一層。
應該是之前住在這裡的人布置的。
木板上原本是可以休息的。
虞念試著按了按,木板年頭過久不怎麼承重,給點勁就斷了。
她尋思少許,出了洞穴。
很快她折了回來,拖了不少的藤條進來。
雖說失去了方向感,但洞穴周圍的情況虞念是觀察挺仔細的。
附近生長著不少藤蔓。
許是這山裡是在太野了,藤蔓都生得繁茂。
柔軟又有韌性的。
如果用火將表麵水分烘乾後,在木板上厚厚鋪上一層,那就是絕對理想的“床”。
木板是指望不上了,但木板上本身就有枯草,這就足夠隔涼了。
虞念這麼想著,就把周圍纏繞在古樹上的藤蔓扯下來不老少,這東西長得快,隻要不傷根就不會影響它們繼續纏繞古樹。
來回好幾趟,這下是足夠了。
其實像是這種藤蔓整個山裡特彆多,她沒見過韌性這麼強的藤蔓,而且竟是纏繞桃樹。
後來想想也是,這裡都是野桃樹,樹高又粗壯,自然會惹得一些植物的攀附。
虞念坐在藤蔓上,細細回味著自己的這個念頭。
這自然界果真都是弱肉強食,弱者總會下意識去攀附強者,就連簡單的一樹一藤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人呢。
江年宴再回來時也用上了藤。
捆了好多的枯木回來,就這架勢,彆說在洞穴裡待一晚上了,就說夜裡燒個兩三天都有恃無恐的了。
隻不過這次江年宴回來的比之前要晚,用時可不短。
虞念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大堆柴,多是多,但她剛剛也計算過了,就這山裡周圍散落枯木程度來看,再以江年宴的身手不至於要耗費這麼長時間。
她問江年宴,“你去做什麼了?”
江年宴也看見她采了藤蔓回來,說,“我拾柴,你鋪床,這個分工不錯。”
答非所問。
也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並不想跟她交代實情。
山裡的霧氣果然更大了。
濕度也是愈發大。
江年宴挖到了鬆木根,裹著充足的鬆油。
用打火機點了火。
虞念瞧著他手裡的打火機,也不是不抽煙的人,倒是從沒在她麵前抽過煙。
有鬆木和鬆油的加持,篝火很快就起來了。
兩人整理了一下能用的水和食物,其實不是很充足,尤其是水。
洞裡有個老舊的簋,邊沿都磕破得慘不忍睹的,但至少是個像樣的容器。
江年宴拿起來掂量了幾下,覺得還不錯,就決定出去打水順便再搜羅些能吃的食材來。
這個季節好在萬物複生。
雖說不會有桃李果子之類,但野菜小魚小蝦總會有。
這山裡有溪流,還不少。
山裡有溪流,溪流中必然會有魚蝦,尤其是這種沒經過外界汙染的。
江年宴這次再出去的時候虞念沒說什麼。
等他前腳走沒多久,後腳虞念就跟了出去。
危險嗎?
挺危險的。
因為山霧太大,虞念走在其中萬一跟丟的話,那她極可能麵對迷路的狀況,可能連回洞穴過夜的可能都沒了。
她一路用石頭做好了標記,儘可能地去跟。
男人的身影在山霧裡若隱若現。
後來,果然是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