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甚至有段時間守株待兔,想著總能守出個線索來吧。
結果除了有家政定期去打掃外,虞念並沒瞧見宅子的新主人。
試圖收買過家政,無濟於事,家政也沒見過宅子的主人。
虞念想進去也不可能,宅子外麵都有保護網,還有看守的人。
她都想過假扮家政混進去,可也太難,家政的信息都是透明的,想進去都要經受盤查。
虞念後來也想明白了,能這麼森嚴地護著宅子,想必現任主人也是極其重視那裡的,她就放下心結了。
現如今老宅的鑰匙就在她手裡,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她誤以為在做夢。
江年宴見狀微微一笑,二話沒說發動了車子。
到老宅時月兒正明。
落了一地的亮色,一直綿延至老宅的大門,像極了撒了一地的銀子。
所有的戒備森嚴在江年宴麵前都不複存在,她就被他一路牽著手走到了老宅的大門前。
石獅子仍舊威武。
幾扇雕花高門一塵不染。
偏門的鎖竟是換了,成了密碼鎖。
主門還掛著複古黃銅大鎖,能開鎖的,就是她手中的這把黃銅鑰匙。
虞念開鎖時手都在抖。
江年宴見狀覆上她的手,跟著她一起打開了鎖頭。
當朱漆大門緩緩推開時虞念有瞬間的恍惚。
不是她想象中的落敗和黑暗。
相反光亮熠熠,甚至地上的星燈都一水綿延到老宅的各個角落。
跟從前一樣。
或者,虞念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離開過。
虞家從沒落魄,老宅裡的人仍舊在。
看見這些星燈,虞念仿佛又看見了自己,走在甬路上手提花燈,管家在身後苦口婆心,小姐,你要多吃點飯啊,不好好吃飯可不長個頭的。
虞念僵在門口。
一度讓她魂牽夢縈的地方,如今她就身處其中了,她竟不敢再往前多邁一步,生怕這隻是一場夢境。
江年宴輕輕拉過她的手,“走,看看有什麼變化。”
虞念就跟牽線木偶似的,任由江年宴與她十指相扣,緩緩走進了承載他倆共同記憶的老宅。
一番下來,虞念的眼眶都幾度泛紅,又幾度被她壓下。
直到江年宴伸手推開了臥室的門,虞念的眼淚終於沒繃住掉下來了。
是她的房間。
還跟曾經一樣,所有物件擺設的位置都跟從前一模一樣的。
她緩步進了房間。
窗簾還是曾經她選的呢。
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我自己趴下窗子看花園的模樣,那時候的自己無憂無慮。
也是在這裡,她第一次見到了阿宴。
良久後虞念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會……”虞念有些語無倫次,“老宅的持有人原來是你。”
她早該想到的。
能做到滴水不漏的,那勢必權勢了得。
江年宴於她身後,抬手輕輕箍著她的肩膀,“我還是晚了一步,也是從彆人手裡買回來的,當時對方要改造老宅,所以你剛剛看到偏門的鎖已經換了。”
虞念嗓音還有些顫,“你已經很及時了。”
老宅裡所有的東西都沒變,那些曾經被破壞的都已經修複,被砸的物件是不複存在了,但有相似的補上。
虞念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問,“為什麼?我不明白。”
那麼痛恨虞家,甚至當初都頭也不回就離開的地方,他為什麼還要將它給買回來?
“因為你。”江年宴在她身後說。
虞念一怔,少許轉頭看他。
江年宴就順勢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凝視她的臉,“念念,這是你的家,我不能讓你無家可歸。”
虞念怔怔地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就又下來了。
這次她是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莫大的悲痛和難以言喻的情感一時間如決堤的洪水,渲泄而下。
她哭出了聲。
哪怕這五年來再辛苦她都不曾這麼痛哭流涕過。
一時間虞念就像個孩子似的,號啕大哭。
江年宴沒阻止她哭,將她輕輕拉至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腦,一下又一下地給予安慰。
良久後江年宴低聲說,“念念,這裡始終是你的家,回家吧。”
曾經,就是在這個房間的窗戶上,小而嬌美的她看見了他。
他抬頭時也看見了她。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看見了城堡中的公主,夢幻得不可思議。
也是在這個房間裡,曾經的我她跟他說,阿宴,從今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我就是你的家人,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那時候的他瘦弱得很,單純的她以為他弱不經風。
多可愛的姑娘啊,明明自己那麼弱,還想著炸起翅膀保護他人。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就在想,這麼美好的姑娘,他該好好保護啊。
虞念在他懷裡,哭得昏天暗地的,最後抽泣著說,“謝謝你,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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