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記者問得咄咄逼人,牽扯到了命案,也牽扯到了不法經營。
虞念在這邊聽得心驚膽戰的。
喬敏馬上問她,“五年前你進的封窯確定不在國內?”
虞念點頭,“聽那裡麵人說的意思是在邊界位置。”
喬敏這才想到老劉還在場呢,下意識看了老劉一眼。
虞念直截了當問老劉,“那裡麵到底有沒有江年宴的投資?”
老劉說,“沒有。但那個封窯當年是宴少罩著的,因為總有些人去封窯鬨事。”
“什麼人?”虞念敏感問。
老劉遲疑了一下。
虞念知他顧慮,說,“這裡都是自己人。”
老劉深吸一口氣,“是布爺的人,當年宴少奪了布爺不少勢力,其中就包括鼎鼎大名的封窯,後來封窯被整頓,不似從前那麼輝煌了,而且當地政府打壓得厲害。當時出入封窯的人都是來自全球各地的富商、政客,也是布爺人脈關係網建立的重要來源。被宴少生生給截斷了,布爺自然不會算完。”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喬敏和方源的臉,實則是在暗自觀察他們的反應,見他們並未麵露懼色,就多少放下心來。
“虞小姐當初……去的那個封窯,其實隻是東南亞那處封窯落敗了後,裡麵的人想找個營生才又開的一家,較比之前的封窯,不論從麵積上還是從規模上都差得很遠,但布爺氣不過,三天兩頭找人去鬨事,說白了就是想惡心惡心宴少。後來宴少派了些兄弟去鎮場子,這才把局麵給穩下來。”
老劉說到這頓了頓,接著補充一句,“硬說有關係,那就是封窯的老板向來感激宴少,會賣宴少的麵子而已。”
虞念不願去回憶那段經曆。
老劉也從虞念陰霾的眉眼間品出端倪來,他輕聲解釋,“其實那處封窯平時真不那樣,之所以那天那麼過,是因為宴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派人去盯著封窯了,恰巧也趕上那幾天封窯的背後老板不在,所以……之後,宴少也因為這件事徹底找人肅清了封窯,如今的封窯就跟普通的會所沒什麼兩樣。”
封窯當初能鬨那麼大的事也是超出江年宴的預期,他那時候憤怒歸憤怒,但也是想著把虞念扔進去讓她受受驚嚇。
要說恨,老劉相信當年宴少對虞念是有恨的,可老劉也很了解宴少,下作的事他做不出來。
雖然宴少後來始終沒說什麼,但從他寧可得罪封窯的老板也要整頓封窯的行為來看,他其實對於將虞念扔進封窯一事耿耿於懷,一直是放不下的。
方源聞言老劉說的,一個勁拍胸脯,“那還好,還好,頂多就是名聲不好聽點,總不能犯罪吧。”
老劉皺眉,“彆瞎說。”
“感覺……江年宴的狀態不對啊。”喬敏冷不丁說了句。
是不對。
麵對眾多媒體,江年宴眉心之間顯出不耐煩之色了,甚至他對那位記者提出的問題有不加理會的傾向。
而那個記者緊追不舍的,再次追問同樣的問題。
中勢公關部已經看出江年宴的不悅,剛想開口打圓場,就聽江年宴冷冰冰說了句,“無可奉告!”
全場被他這個態度驚了一下,但很快記者們就更活躍了。
職業敏感,說明這些問題已經超出江年宴的預設範圍了。
可顯然江年宴不想再回答有關封窯的事,於是有記者揪著五年後他與虞念的關係提問,“我們想知道現如今江先生與虞小姐的關係,前一陣子江家斷親一事鬨得沸沸揚揚,跟江先生有沒有關係?”
江年宴起了身。
這一起身讓大家都繃了神經,包括公關部的負責人。
“關於目前輿論的事,該回應給大家的已經回應了,至於其他事無可奉告,另外,建議大家慎言,否則我會追究法律責任。”
一場媒體見麵會,突如其來地開始,又突如其來地結束。
顯然,結束遠比開始要倉皇,公關部的人都傻眼了。
媒體們紛紛而散,都去追江年宴了。
屏幕這邊,四人全都跟被人點了穴似的,坐那一動不動的。
喬敏最先反應過來,提出靈魂拷問,“不是,江年宴怎麼這麼麵對媒體?他是沒開過媒體見麵會嗎?他是不是以為記者挺好得罪的?”
老劉說,“這還真是他第一次召開記者見麵會。”
喬敏一扶額,對啊,之前就說過,怎麼還忘了這茬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多好的一次機會,結果呢?生生砸他手裡了。”喬敏畢竟媒體出身,太了解這行了,事到如今都跟著著急。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江年宴不懂行規,中勢不是還有公關部在那杵著嗎?就這?”
老劉不說話了。
方源嘖嘖兩聲,連連搖頭,“老劉啊,你主子啊這步走得太荒唐,中勢在危機公關處理上的能力照比我們虞氏差遠了。”
虞念始終沒說話。
喬敏轉頭看她,“你怎麼看?”
虞念麵色凝重,“可能,情況會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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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翌日股市一開盤,中勢行情大跌。
江年宴的一場媒體見麵會非但沒有加分,反倒使得中勢在這場輿論戰中節節潰敗。一時間股票被大幅度拋售,看得人心驚膽戰的。
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有關江年宴的負麵消息,記者們將昨日的不滿儘數落在文字上,字字如刀。
這一次可不單單是鍵盤俠們在掀起風雨了,媒體們親自上陣,風暴程度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虞念的關注度反倒小了。
她去了公司。
緊急召集了幾位心腹董事,也包括虞倦洲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