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喝醉了。
虞念接到他電話的時候,他的舌頭都大了。
跟她說,“老婆……”
嗓音低低沉沉的,又因醉酒聽著含糊。
可這兩個字卻是咬得清晰得很。
虞念還聽到了一聲嗤笑,也是醉醺醺的,“你、你倆結婚了嗎,就、就叫她老婆,她……才懶得搭理你。”
是司霆遠的聲音。
虞念詫異得夠嗆,也顧不上江年宴的那聲“老婆”了。
“怎麼喝得這麼醉?”她輕聲嗬斥。
不是答應她了嗎?
江年宴低笑,“是司霆遠拉著我喝酒,我不是很想喝……”
司霆遠的聲音擠進來,“虞念,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彆嫁給他……”
“你給我閉嘴。”
……
虞念無語,問出了位置後跟老劉說了聲。
一路朝著餐廳開。
等到地方了後,瓢潑的雨勢挺給力的,暫停了。
虞念也顧不上打傘,進了餐廳。
她以為能看見以劉秘為首的一群當官的,還想著呢,如果真是合同之後的應酬怎麼會來對外的餐廳?
不想,服務生將她一路領到包廂,一推門,她愣住了。
就隻有江年宴和司霆遠兩個人。
兩人顯然不是奔著吃飯來的,桌上就三道下酒菜,確切說是三道下酒的小菜,光是小菜錢估摸著都不會超過一百塊。
奔著喝酒來的。
空了不少酒瓶子。
一推門都是酒味。
虞念歎氣。
轉頭輕聲問服務生,這倆人喝了多長時間了。
服務生小聲告知,“在餐廳上客之前兩位先生就來了……”
虞念一看時間,可真能喝啊,餐廳都快打樣了。
“其實……”服務生欲言又止的。
虞念見狀,看著他,“其實什麼?”
“是這樣的,兩位先生是在上客之前來的,點名要包廂,平時我們包廂都有低消的,但當時經理瞧著兩位先生都是體麵人,而且店裡還沒上客人,所以就把包廂給讓出來了。結果……您也看見了,他倆就點了那點東西,酒倒是沒少喝……”
虞念明白了。
敢情是餐廳也是見人下菜碟,雖然不知道他倆什麼身份,但這倆人從穿著和言談舉止來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勢必是想著這倆人會是個大單。
誰知道這倆就是奔著喝酒來的。
這又不是居酒屋,店家賺不了幾個酒錢不說,還搭進去了一個包廂。
虞念扭頭叮囑老劉,“把包廂的低消給結了吧。”
老劉點頭。
服務生滿意了,屁顛屁顛在前麵帶路了。
虞念重新進了包廂。
江年宴見她來了,晃晃悠悠地起身,上前一把摟住她,“老婆,你來了。”
擱平常,虞念就會一把將他推開,誰是你老婆?
但瞧著他這副醉樣,著實是怕一把推開造成血案。
司霆遠坐在旁邊的桌,喝得也是醉醺醺的,拄著臉瞧著這幕嗬嗬直笑,“你……江年宴,你就顯擺吧,用你們……北方話說就是,給你嘚瑟的……”
一個包廂,裝修得富麗堂皇的。
一張大圓桌目測能坐下十五六人左右。
眼下,就他倆。
原本應該擺滿菜的桌子,現在擺滿了酒瓶子。
那三道小瘦菜啊,瞧著都寒酸。
也怪不得想餐廳會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