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剛做完手術呢!”
比起身體不適的秀一,其他人更快地跑到了患者身邊。特彆是移植外科的鄭俢醫生,幾乎是滑著過去讓患者躺好。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這個患者剛做完肺移植手術,並不是其他手術。
他因為使用免疫抑製劑而患上了肺炎,做了部分肺葉切除手術後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不!我老婆出軌了!”
但是患者是一個體格非常健壯的人。而且他才三十多歲,體力充沛得不得了。
所以鄭俢隻能無奈地被推開。
“哎呀。”
“呀!不行!不能起來!”
幸運的是,重症監護室裡除了鄭俢,還有很多護士。
以最年輕、也是唯一的男護士李哲為中心,好不容易才讓患者重新躺好。
差點就把插在患者胸口的胸管拔出來了。
“呼。”
如果真的拔出來了,會怎麼樣呢?
鄭俢可能又要重新進手術室,進行緊急手術了。
因為現在這個患者的免疫力無論怎麼看都不正常。
於是,他鬆了一口氣,走近患者。
“我老婆!出軌了!”
患者仍然重複著剛才的話。
雖然這是毫無根據的妄想,但實際上在重症監護室裡,這是很常見的症狀之一。
“妄想,是妄想。”
鄭俢喃喃自語著走近患者。
那時,秀一也已經走到了患者附近。
[是妄想。目前可能性最大的診斷名稱。]
‘那是不是不用太在意?’
[但這並不常見。]
‘不常見?’
鄭俢站在患者旁邊,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秀一。
因為現在情況太緊急了,他沒有精力去在意一個胸口明顯寫著“內科”的其他科室的人。
“先……請精神科會診。現在……”
鄭俢臉色有點陰沉地看著患者。
“出軌啊!”
患者仍然深陷於妻子出軌的妄想中。
在這種狀態下,任何麵談或治療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先讓他睡吧。”
雖然心裡不太願意,但他還是決定先給患者注射鎮靜劑。
‘這又會讓他的住院時間延長多久呢……’
原本,引起妄想的藥物之一就是鎮靜劑。
所以原則上要儘量少用。
眾所周知,沒有一種原則適用於所有情況。特彆是在治療人的醫學領域,更是如此。
“是,主任。”
“先讓精神科隻做藥物審查。如果他現在又開始鬨事……那就真的麻煩了。”
鄭俢在患者注射了穩定劑後,走近了他查看傷口部位,嘴裡嘟囔著。
在周圍徘徊的住院醫師和護士們都點了點頭。
隻有秀一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不,是在和仲景對話。
‘什麼不常見?那突然的妄想和攻擊性,不就是妄想嗎?’
秀一也見過幾個妄想症患者。
如果在重症監護室實習過,這是誰都可能遇到的事情,所以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秀一迄今為止見過的妄想症患者和這個患者的症狀非常相似。
[首先看看患者的年齡。]
但是仲景不是隻根據很少的直接經驗進行推理的生物。他是一個能夠平等對待直接經驗和間接經驗的人工智能。而且是性能相當好的那種。
‘年齡……嗯,34歲。很年輕。’
通常妄想症多發生在老年人身上。
雖然說這話可能有點不太好,但衰老至少在醫學方麵沒有什麼好處。
[是的。年齡首先就不常見。]
‘就隻是這個嗎?這個人是肺移植患者,他該有多虛弱啊?’
[看到剛才他單手把鄭俢主任推開,還說他虛弱呢。]
‘不……不是那個意思。體力好並不代表健康啊。’
當然,體力在很多健康狀況中都有非常積極的關係。
但是,體力強並不意味著不會患上各種慢性病。
仲景也沒有對秀一的這句話反駁。
[沒錯。但是這個患者不常見的地方不僅僅是年齡。]
‘那是什麼?’
[現在幾點了,秀一?]
‘嗯?怎麼突然問時間?’
[回答一下試試。]
秀一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患者已經注射了鎮靜劑,睡得很沉。
有一個護士擔心患者的呼吸會不穩定,正仔細地看著患者的血氧飽和度監測儀。
‘下午兩點。’
秀一說著,也覺得因為是白天,所以很亮。
然後這個想法很快就變成了有點奇怪的想法。
‘下午兩點?’
[是的。大白天。]
‘妄想症……’
[主要發生在晚上。]
‘嗯……但是僅憑這兩點不能斷定不是妄想症。’
[秀一的意見很合理。請求進一步觀察。]
‘好吧……’
秀一短暫地看了看手表。
果然是下午兩點。
如果病房裡有緊急患者,這是非常忙碌的時間。
但至少秀一現在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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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助手還挺有用的。’
一般的住院患者在仲景的幫助下,可以瞬間開出藥方。
特彆是那些一開始就確診後入院的患者,幾乎一入院就能迅速拿到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