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看了看被仲景稱為笨蛋的艾莉森、漢克和史蒂夫,他們都是聰明過頭的人物,但若說專業之外也同樣聰明,那倒未必。
‘李賢忠院長除了醫學,也就高爾夫打得好……’
但那位先生在其他方麵似乎沒有天分,甚至都不太會開車。雖然申賢極力否認,但有傳言說李賢忠打高爾夫時一定要帶上申賢是因為開車的緣故。在近距離觀察過他們兩人的秀一看來,這幾乎是正確的說法。總之,雖然邏輯有點奇怪,但秀一也能確信這三個人至少在計算機編程方麵完全不懂。
“嗯……在教育時見過類似的,但不知道和我們用的是否一樣。”
“那你能試試嗎?不能弄壞了。”
“絕對不會弄壞的。”
“那就試試吧。”
“好。”
艾莉森似乎隻知道這個沃森硬件方麵的電源按鈕,甚至漢克和史蒂夫都不知道電源按鈕在哪裡。因此,秀一得以毫無阻礙地坐在編程台前。要是有哪怕稍微懂點計算機的技術人員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堅決阻止的,但醫生們真的除了看病之外,對其他事情既不關心也不懂,都是些這樣的人物。
[這麼容易就坐到這裡了,真笨。]
‘彆這麼說……這是在做好事。’
[這樣做的秀一不也是黑客同謀嗎?]
‘那……’
[彆廢話了,好好表演表情,表現出好像很難的樣子,你很擅長表演啊。]
‘啊,交給我吧。’
雖然話有點奇怪,但秀一現在已經成了表演大師,有時需要把仲景說的話當成自己的話說出來,有時又需要把那些話用更合理的情景表述出來。因此,包括艾莉森在內的三名醫生都以為秀一正在絞儘腦汁。
[好的,按照我說的按。]
‘嗯。’
實際上,秀一毫無阻礙地敲打著鍵盤,在沃森內部暢遊,他首先訪問的地方果然是處理沃森診斷過程的程序,他不禁好奇到底是編寫了什麼樣的算法才會引發那麼強烈的競爭意識。
[嗯。]
‘怎麼了?很厲害嗎?’
秀一眼裡隻看到數字和看不懂的字符排列,“進展順利嗎?”他對稍微離遠一點隻看屏幕的三名醫生也這麼說。
“啊,是的,有點不同,不過……很快就好了。”
“嗯嗯,本來就需要點時間。”
“好。”
因此,敷衍起來很容易,但對於實時解讀的仲景來說,情況卻大不相同。
[嗯……]
‘怎麼了?’
[無法理解。]
‘什麼?’
[為什麼……要留下這樣的診斷過程?根本無法理解。]
‘嗯?’
從某種角度看,這是相當奇特的景象,機器看著機器說無法理解。但仲景是認真的。
[看,不,看了也不懂吧。來,這樣看是不是容易點?]
‘啊。’
然後看到仲景解讀版本屏幕的秀一也不得不露出和仲景相似的表情。
‘很奇怪啊?為什麼要這樣診斷?’
[所以說,這是……在我被開發出來之前,這可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診斷人工智能呢……]
‘我知道為什麼被廢棄了。’
[是的,這個……這個根本不能用於病人治療,錯誤太多了。首先這家夥對人類了解得太少了……啊。]
仲景說著說著突然陷入了沉思,似乎終於明白了沃森和自己的決定性差異。如果隻有這家夥自己知道,或許還能敷衍過去,但可惜秀一沒那麼笨。
‘都是我的功勞啊,我們仲景不是半成品人工智能,而是像現在這樣優秀,都是因為我。’
[這有點太跳躍了……]
‘跳躍?你看這個。如果它聽到聲音,會這樣診斷嗎?’
[不會……啊……真像個蠢貨,沃森……]
‘你以前也像個蠢貨,你不也比它差嗎?’
[那個……]
仲景真的很想說不是,但他沒有打破人工智能局限的決心。
[好像是這樣。]
‘唉……那我們來這裡不是什麼都沒得到嗎?怎麼辦,這個,那邊正用非常懷疑的眼神看著呢。’
[不,不是的,有可以得到的東西。]
‘什麼?’
[數據。]
‘數據?啊……’
人工智能從一開始就不是完美的,這個沃森可是多年來各大學醫院精心打造的成果,更準確地說,是世界級學者進行深度學習的結果。雖然已經被廢棄很久,無法連接主服務器,但至少在愛荷華州立大學醫院輸入的數據應該還完整地保留著,而仲景可以直接讀取這些數據。
[大致梳理一下,我會儘量提取數據,這樣秀一需要自己學習的內容就會減少很多。]
‘好啊,這是來這裡聽到的最好消息。’
當然,最近秀一也在自覺學習,和以前認為自己再怎麼努力學習也當不了教授的時候不同,現在教授的位置似乎觸手可及,但學習本身並沒有變得容易,因為現在的範圍早已超出教科書,甚至開始涉及一些奇怪的內容,尤其是在了解到即使是同一種疾病,每個病人的病程也各不相同之後,他對那些病例研究都快厭煩了,如果能減少一點,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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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於是秀一開始胡言亂語,對仲景和秀一來說,這當然隻是胡言亂語的意思,但對一直在旁邊乾等著的另外三個人來說,完全不是這樣。
“是嗎?明白了?”
“是的,和我們的很不一樣,我有點困惑,現在有點明白了,我看看哪裡……可以應用我們的教育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