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名是“孤島”。
‘孤島?這名字……’
這名字著實怪異,而店鋪位置更是契合,位於田野深處,誰能想到在江南附近30分鐘路程內竟有這樣的地方,“燈下黑”一詞此時恰如其分,[看看這店鋪模樣。]
方才還滿心期待烤肉的仲景,此刻一個勁搖頭,店鋪是紅磚房,二樓窗戶上“孤島”二字鮮紅如血,與其說是餐廳,更似犯罪現場,“老師們請進,給,這個。”
主任已入內,三人正欲跟進,停車趕來的營業人員匆匆遞來一物,“解酒……”
“抱歉,帶您來此。”
“不,主任相邀,理應前來。”
“感謝理解,我會儘量阻攔……”
營業人員或許因飲酒過量,下巴似生三重,滿臉歉意望向吳夏,秀一似曾見過此人,看來徐孝錫品行不端已久,‘如何是好?’
[此非好事?]
‘什麼?’
秀一久未斥責仲景,此刻怒從心起,後輩陷入困境,仲景竟言好事,簡直荒謬,可仲景是機器,無秀一般靈活思維,[若其舉止言語不當,錄像曝光,便可了結此事。]
‘啊……’
說實話,秀一稍有心動,但他雖偶有不羈,亦非品行惡劣之人,最終搖頭,‘不,不行。’
[反正與徐孝錫同來,秀一無力抗衡。]
仲景仍喋喋不休,雖有道理,卻忽略一事,“我無妨。”
“嗯?”
“我父親比徐孝錫主任地位更高。”
“呃……?”
“您知曉雅山醫院吳昌潤主任吧?是我父親。”
“啊……啊!”
原來吳夏父親是吳昌潤,其非普通主任,乃內分泌科學會學術理事,或為下一任乃至再下一任學會會長,與徐孝錫差距懸殊,‘哦。’
[原來如此。]
吳夏平日絕無炫耀之意,曾言無意借身份謀利,然此刻亦不會坐視不公,[那我們佯裝醉酒吧,安達雖不行……但活人總要活下去。]
秀一遂改計劃入店,店內如民居,唯一不同是廚房極大,徐孝錫獨坐客廳中央,廚房儘收眼底,“喂,實習生,坐這兒。”
徐孝錫抽出坐墊拍擊,眾人目光齊聚吳夏,雖她方才自信滿滿,然當事人前又將如何?秀一暗忖,若其不悅,必設法周旋,實則多慮,吳夏聰慧且堅強,“您好,徐主任,許久不見。”
吳夏以久彆問候開場,此前徐孝錫隻顧拍坐墊,此刻滿臉疑惑,“許久不見?”
他怎會同實習生打交道?向來避會,然其了解自身,故生此疑,“是,您曾多次到訪我家,不記得?”
“呃……”
徐孝錫表情似聞荒唐言,吳夏直視他,眼不眨,笑盈盈續言,此笑帶鋒芒,“我是吳夏,吳昌潤長女。”
“吳昌潤……吳昌潤……啊,啊!吳昌潤主任!”
徐孝錫驚起,其在弱者前逞強,於強者前卻怯懦,吳昌潤於女兒前慈愛,餘處威嚴,尤對無能不努力者,如徐孝錫,更顯嚴厲,令人畏懼,“是,徐主任,我坐旁邊可好?”
吳夏起身詢問,徐孝錫似驚弓之鳥,慌張擺手,“不,不!不!你……不,吳實習生,嗯,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