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貓在家裡。”關舜澤一手撫摸她麵頰，“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家看它。”
安森搖搖腦袋，“好……”
想說，她覺得自己好不了了，可話到嘴邊又打住。“我夢到……奶牛貓會說話。”
關舜澤聽她講著可愛的夢境，“奶牛貓會說話？說什麼？叫你安森？”
“不是……”安森雙眼看向天花板，“奶牛貓說……讓我轉告你，謝謝你把它帶回家。”
奶牛貓是關舜澤套圈套來的。
他輕笑了聲，語氣寵溺無比，“那你跟它說我壞話沒？”
“沒有……”夢裡安森沒跟奶牛貓對話。她就夢到奶牛貓坐在病床前，會張口講人話，就說讓轉告關舜澤，謝謝他把自己帶回家。
夢裡，在奶牛貓的世界裡，關舜澤是個好人呢，雖然脾氣壞了點，但讓奶牛貓有了家。
醫生過來給她檢查。
“關先生，請您在門外稍等。”
關舜澤剛從病房裡出來，鞋子似乎碰到個軟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那隻奶牛貓。
萬峰過來，“關先生。”
“它怎麼在這？”
安森說夢到奶牛貓坐在床頭，會開口說話，倒是心有靈犀，一出門奶牛貓就蹲門口。
萬峰解釋，“它應該是跟隨弟兄們的車子一起過來的。”
今天手底下有兄弟去安小姐的住處取東西，前幾天關先生下飛機去安小姐的住處，有些公司文件在那兒，需要緊急處理的，兄弟們過去取。
關舜澤淡淡應了聲，“嗯。”
守在外麵，看醫生給她做檢查。
以為醒過來就好，可醫生從裡麵出來，脫掉防護裝備露出的是沉重麵色，“關先生，您可能需要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關舜澤煩躁地自然拔高音量，驀地又想起裡麵的人，他放輕聲音，“你什麼意思？”
“我想……”醫生沉思，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您聽說過一句古話，叫做回光返照。”
“你找死！”關舜澤一把拽住醫生領口，作勢要一拳頭掄過去！
萬峰站在旁邊提醒，“關先生，安小姐看得見。”
彆讓安小姐看這種場麵吧……
關老板鬆開醫生領口，咬牙壓低嗓音，“她不是醒了嗎？！”
都醒了，跟他說回光返照？！
醫生頷首，“是的，是醒了。但是我剛才也說了……”剛才醫生說了，回光返照……
“問題出在哪裡？！”關舜澤就不信，人都醒了還救不回來？！
醫生如實回答，“如果求生意念夠強悍的話，興許能夠挽回，您知道，人體是很神奇的，或許科學無法解釋。隻要安小姐想活下去，有活著的念頭，想堅持下去，或許還有希望。現在……她已經覺得疲憊不堪，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這不是好事……”
堅持下去的動力？
安森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她能吃苦，吃過很多苦。
但恰恰就是以前太苦，會讓她覺得人生其實沒多大意義，反而會容易放棄。
關舜澤沉默。
他邁腿走進透明玻璃牆的病房內。
盯著病床的女人，“我跟你一起，你給我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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