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見安追不出現,坎貝爾隻好強裝鎮定,帶“歌莉婭”離開——再不走,這妞不是死就是彆人的了。
“你不是要接人嗎?”
“是,但他不來。”
“所以不接了?”
“沒事,他那麼大個人了,總不能迷路,會照顧自己的。”
坎貝爾僵硬不在意的口吻,出賣了他的不淡定。
“可這樣不好,你為了幫我,耽誤了工作,我也能照顧自己的。”
“話是這樣說,我那個雞賊的前輩沒關係的,把他丟進世界儘頭的地獄裡都能活得風生水起,你剛來,沒根基,需要人帶著你。”
“還好有你。”
安追·歌莉婭道。
其實他已經惡心得七葷八素、天雷滾滾,這死胖子不但為了女人背後說他壞話,還玩忽職守!
“我先帶你回大本營,換機械翅膀吧。”
機械獸人天使往遠處雲層環繞的山裡飛去,山頂尖尖上,有一座冰冷的機械城堡,尖頂上安著直入蒼穹的避雷針,邊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箭頭,防止外敵入侵。
每根箭頭上帶著密密麻麻的長尖刺,勾著無數帶血的羽毛——天使族的死亡噩夢。
安追站在高聳入雲的城堡前,仿佛可以聞到頂端邊邊上那些血跡斑斑也鏽跡斑斑的鐵條上,帶著腥臭的鐵鏽味。
鐵和血。
這座鐵桶般的無敵城堡,居然是大天使的教堂。
諷刺的是,教堂裡不知道有多少魔鬼。
“我是巡邏兵小分隊,這是帶回來的歸降人員,要求開門,準備洗淨台。”
坎貝爾有模有樣對城堡教堂階梯外幾十米的守衛要求上報通傳。
其實他也隻是看過一次彆人帶白羽天使進來換機械翅膀,就大致複述了台詞。
之前安追教過,人類大部分隻看表象,隻要坎貝爾強裝鎮定、正常發揮,就能唬住一般嘍囉——
後背背著沉重鋒利的機械鋼鐵翅膀天使大兵。
倆牛高馬大的機械天使手握冰冷弓箭,身上背著灌滿聖水的槍械。
說來諷刺,天使族本應該守護聖潔和神芒,用聖水擊殺魔鬼,但權利鬥爭讓大天使托德圈養魔鬼去殘害同族,那守衛們身上背的聖水槍還有什麼意義呢?
聖水殺不死天使族,魔鬼早變成傀儡。
“現在沒有祭司在,沒辦法準備洗淨台和主持洗淨儀式。”
守衛天使機械道。
“歌莉婭,你先進去等祭司來。”
“你呢?”安追·歌莉婭“無助”得像跟丟母雞的雛雞。
“我得回去那邊一趟,說不定那個倒黴前輩來了,正氣急敗壞等我呢,不能讓他抓到我的把柄。”
“就不能…一直陪我嗎?”
“抱歉,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我必須去。”
死胖子坎貝爾大義凜然,全然忘了之前背後說安追壞話、為了泡妞啥都乾得出來的背信棄義嘴臉。
安追心裡吐槽去你媽的“男人的責任”,然後重重點頭,似做了一個極其艱難決定似的,決絕而倔強地轉身,連告彆都沒有勇氣…
頭也不回往城堡台階上跑去——再慢一點,就怕繃不住拆穿坎貝爾這傻逼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