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城主了。”
北宮啟澤信任秋離的,畢竟若不是秋離與劉柏琴的到來,估計他們現在還找不到病因,查不出病源呢。
秋離這邊在譚大夫與洪大夫的配合下,開始為中毒的百姓試藥,並時刻密切觀察每一位服下解藥的百姓的病情變化。
服下解藥半日,有些青壯男子竟然慢慢恢複神誌,一日之後,有幾個女子也恢複神誌,這讓秋離看到了希望,也對自己配製的解藥有了信心。
接下來的幾日,秋離通過調整解藥的配比與試驗,終於確定了解藥的最佳配比,並開始在中毒的百姓身上推廣使用。
越來越多的百姓慢慢恢複神誌,讓沉寂了許久的薊城終於有了生機,北宮啟澤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甚是欣慰,心中慶幸,“真是天佑薊城呀!”
半月之後,大部分百姓的毒都已經解了,隻有一些中毒頗深之人餘毒尚未清除乾淨,但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北宮啟澤為了感謝秋離等人在這場“瘟疫”的辛苦付出與卓越貢獻,特意在城主府設宴款待。
由於薊城剛剛經曆瘟疫,百廢待興,物資還比較匱乏,所以這次的宴席也相對比較的樸素,沒有歌舞助興,隻有幾隻烤全羊,烤全羊已經是薊城目前最高規格了。
開始大家還比較拘謹,畢竟彼此不甚熟悉,而且身份有彆,但酒過三巡之後,話匣子便打開了。
譚大夫與洪大夫雖然年長,但是對秋離的醫術很是讚賞與佩服,都毫不掩飾地表達了想招納他的心思,但都被秋離以自己要闖蕩一下江湖,見識一下九州的大好河山為由拒絕了,這也讓同樣有招攬之意的北宮啟澤無法再開口,畢竟秋離把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而且北宮啟澤也曾年輕過,明白秋離的少年意氣。
當晚,宴席散了。
北宮啟澤獨自坐在院子裡的涼亭喝茶醒酒。
“城主,雪晴郡主傳來的消息。”一名侍衛快步來到涼亭,將密信直接遞給北宮啟澤。
北宮啟澤展開一看,直接冷哼一聲,臉上更是升起一抹寒意,京都那邊已經對薊城的這場瘟疫定了性,認定這場瘟疫的罪魁禍首是薊城丹堂堂主王佩瑤,與丹宗沒有關係,京都方麵還要求將丹堂一眾罪犯押往京都受審,而且傳旨的官員已經在來往薊城的路上了。
“押往京都?哼!”
北宮啟澤心裡跟明鏡一樣,估計把丹堂這些混蛋押往京都受審是丹宗在背後推動,他們這是想把人掌握在自己手中。日後無論是翻供,還是暗箱裡操作,秘密保下王佩瑤等丹堂的骨乾就都由他們說了算了,北宮啟澤豈能讓他們如願。
若不是雪晴郡主親自去往京都說明情況,估計情況可能比現在還要糟糕,甚至能不能定丹堂之人的罪都是一個問題。
北宮啟澤掌管幽州十幾年,雖然在朝中沒什麼根基,但他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殺伐果斷的將軍,既然對方想要保這些人,那就說明這些人對丹宗是有價值的,北宮啟澤也有自己的算盤。
當天晚上,北宮啟澤招來負責刑獄的官員,嚴令他們對王佩瑤等丹堂弟子進行突擊審問,目的隻有一個,務必明早太陽升起之前讓所有丹堂的弟子在認罪書上認罪畫押,手段不限,隻求結果。
這讓負責刑獄的官員立刻領會了北宮啟澤的意思,之前他們已經對丹堂的弟子審問過,很多丹堂弟子知道的內情很少,隻有少數的核心弟子才掌握這次“瘟疫”的內情,但他們個個都是傲慢至極,雖然被抓,但依然死扛不認,甚至還說他們在燕子湖地牢做的試驗,是在研製“瘟疫”的解藥,如此顛倒黑白的說辭差點都讓負責刑獄的官員信了,好在他們在燕子湖地牢搜出了大量物證,還有許多被他們抓的百姓作證。
於是當晚薊城大牢之內,淒慘的叫聲伴隨著皮鞭聲響徹夜空,宛如煉獄一般。
第二日一早,負責刑獄的官員就把丹堂弟子所有人認罪畫押的認罪書呈到了北宮啟澤的麵前。
北宮啟澤大筆一揮,判了所有人一個斬立決,午時行刑,並對外張榜公布了丹堂之人的罪行與判決。
薊城的百姓被這場“瘟疫”害慘了,許多人都失去的生命,幸存下來的也都有親人或者朋友喪命在這場“瘟疫”中,當他們得知這次“瘟疫”竟然不是天災,而是人為的,而且還是他們一直敬重的丹堂所為的時候,失望、憤怒和悔恨的情緒一下子頂到了腦門,若不是城主府已經判了所有人斬立決,而且就在午時行刑,估計他們都敢衝進大牢,將那些丹堂的混蛋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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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三刻,城南廣場。
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人頭攢動,很多人來得晚都沒有站腳的地方,就爬到附近的樹上,牆上,甚至房頂上,隻為親眼見證丹堂之人的下場。
沒一會工夫,押送犯人的囚車就從大牢出發,一路上百姓向囚車扔石子砸那些丹堂的弟子,發泄著他們心中的憤恨。
到了廣場,更是被山呼海嘯般的謾罵聲與唾棄聲所淹沒。
北宮啟澤親臨刑場,親自監刑。
在等待行刑的時候,京都派遣來宣旨的使臣竟然趕到了刑場,得知刑場上正在行刑的是丹堂的眾人,嚇得直接從馬上摔下來,急得更是滿頭大汗,他這次前來,丹宗的人可是許給了他重利,隻要他能把王佩瑤等人押送回京都,就給他一枚延年益壽丹,這也是他連夜趕路,日夜兼程趕來薊城的原因。
此次派遣來宣旨的使臣是刑部的一個主事,名叫李青,是京都李氏家族的旁係子弟,為人貪婪,好大喜功。
李青高舉聖旨,大呼“刀下留人”,挪動著他肥胖的身軀在人群中使勁往刑場裡擠,原本圍觀的百姓見了穿官服的官員都紛紛讓路,但是聽到他嘴裡喊刀下留人,百姓們頓時不樂意了,原本分開的人流,又合攏在一起,把李青等人擋在外麵,讓他們寸步難行。
北宮啟澤眉頭蹙起,抬頭瞥了眼頭頂的太陽,估計還差一刻才能到午時三刻,本應該還要當眾先宣讀所有的罪行,但眼下是顧不上了,直接拿起令牌,朱筆一揮,將令牌大力擲出去,並大聲吼道,“斬!”
北宮啟澤這一吼,聲震廣場,直透雲霄,讓圍觀的百姓無不鼓掌叫好,廣場的劊子手還沒準備好,但斬殺令已經擲下,而且群情激憤,他們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舉起鬼頭刀,哢嚓一聲,人頭滾落,血濺滿地。
“殺得好!”
“好!”
“…”
百姓鼓掌相慶,歡呼雀躍,整個廣場都沸騰了,但是人群中的李青卻實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整個人一下子垮了,若不是身邊人攙扶,估計都癱倒地上了。
趁著群情激奮之際,北宮啟澤讓傳令官當眾宣讀丹堂之人的罪行,把百姓壓抑在心底的情緒一下子激發出來,整個廣場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呐喊。
這一刻,籠罩在薊城上空的瘟疫陰霾一掃而空,壓在百姓心中的情緒徹底釋放。
行刑已經完成,北宮啟澤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他沒有在此逗留的意義了,於是他趁著廣場一片歡騰之際,帶著護衛悄然離去。
丹堂所有人的屍首都被掛在城牆上,警示世人,凡敢在幽州境內作亂,他們就是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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