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長衫王之前的推測,丹堂的人最有可能埋伏襲擊的地方就是寺門到山腳下的這段山路,因為這段山路不僅崎嶇,而且兩邊的亂石樹木比較多,容易隱藏,但是他們一路走來,時刻注意,時時小心,直到山腳下,都沒有遭遇襲擊,秋離心感困惑,上官芷卻心中竊喜,護衛們鬆了一口氣。
“看來丹堂的人還是有自知之明呀!”上官芷開心地拍拍手走上馬車,腳下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她雖然痛恨丹堂之人的囂張跋扈,但是她也不希望產生不必要的傷亡,所以內心深處是不希望丹堂之人行動的。
秋離有些不甘地環視四周,並未發現任何不妥之處,於是也跟著上官芷上了馬車。
上官芷見秋離有些愁眉不展,於是問道,“秋離,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丹堂的人會把伏擊地點選在哪裡。”秋離說道。
“你覺得丹堂的人還會伏擊我們嗎?”上官芷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馬車裡的氣氛也變得緊張。
“我覺得會。”秋離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並認真地分析,“丹堂的人跟蹤了我們這麼久,今天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應該不會錯過。”
“可是我們回城的路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與農田,沒有適合伏擊的位置了呀。”
“嗯。”秋離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上官芷沒有去打擾秋離思考,隻能扭頭與自己的貼身護衛霜華說話。
“霜華,你覺得丹堂的人還會伏擊我們嗎?”上官芷問道。
“嗯。”霜華點點頭,雙臂環胸,目光冷淡,好像這件事跟她沒多大關係。
“那你覺得他們會在哪裡伏擊我們呀?”
“一個我們想不到的地方。”
“呃…”
上官芷直接無語,隻能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霜華的性子寡淡,平常沉默寡言,但是一開口就能把人噎死或者冷死,倒也符合她冰冷的形象。
“駕!”
馬夫的馬鞭在空中甩響,驚起林中飛鳥。
馬車啟動,驍騎營的將士騎馬緊隨其後,幾丈長的隊伍快速向晉陽城而去,身後掀起滾滾煙塵。
秋離坐在馬車裡凝神苦思,聽到霜華的那句“一個我們想不到的地方”,頓時讓他眼前一亮,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山路崎嶇,易於隱藏,不利於支援,是絕佳的埋伏之地,自己都能想到,晉陽城丹堂的堂主屠嶽霆怎會想不到。長衫王曾說過,丹堂堂主屠嶽霆是個心狠手辣,狡詐多疑的人物,行事狠辣,而且常常喜歡兵行險招,像這樣的人物,是不會在所有人都猜到的地方設伏的。
“霜華姑娘真乃神人也!”秋離給霜華豎了一個拇指,並開懷大笑。
“嗯!?”霜華被秋離莫名其妙地稱讚,雖然有些雲裡霧裡,但她隻是點點頭,欣然接受。
上官芷卻來了興趣,雙目生輝,問道,“秋離,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嗯。”
秋離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點點頭,“我應該知道丹堂之人會在哪裡伏擊我們了。”
“哪裡?”
“城門!”
“城門?!”上官芷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因為晉陽城的四個城門,包括城防都是由龍驤軍的精銳把守,就算丹宗之人個個境界不低,但是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敢在城門處搞伏擊。
“你是覺得不可能?”秋離挑了挑眉問道。
“呃…”上官芷表情一滯,“是的,城門守衛森嚴,丹堂之人隻要敢動手,半炷香的工夫就會被趕來的龍驤軍包圍,插翅難逃。”
“你也說了,一炷香的工夫才會被包圍,他們就是要在這半炷香的工夫裡實施突襲,因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他們能有如此膽魄?”上官芷表示懷疑。
“應該有,你父王曾說過,屠嶽霆此人生性狡詐,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是最有可能的地方。”秋離看向一旁的霜華,“你覺得呢?”
“嗯。”霜華點點頭,表示認同。
上官芷見秋離與霜華竟然都認為丹堂的人會在城門處設伏,不由得也信了幾分,挑簾看向車外,發現馬車已經離城門不遠了,心裡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敢在城門處搞突襲,丹堂派出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輩,所以…”秋離看向霜華,“一會你一定保護好郡主。”
“嗯,放心。”霜華點點頭。
“那你呢?”上官芷一臉的擔憂。
“我能自保。”秋離揚起自己的拳頭自信地說道,“你彆忘了,我除了是一名大夫,還是一名符師,雖說戰鬥力有限,但是保命綽綽有餘,而且我可是能從丹宗少宗主手底下安然無恙逃走的人。”秋離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虛妄。
“嗯,也是。”上官芷頓時感覺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
秋離從袖中取出一張淡金色的符紙,上麵繪著複雜而神秘的紋路,遞給上官芷,“這張‘守護符’,是我親手所製,隻需注入真氣,便能在瞬間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能夠抵禦知命境強者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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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上官芷接過符紙,小心地收起來。
夜幕降臨,城門早已關閉,倦鳥已歸巢,秋離他們的車隊顯得格外紮眼。
城門下。
護衛將領拍馬上前叫門。
“郡主回城,速速開門。”護衛將領扯著嗓子高呼。
守城的將領抬眼望去,確實是郡主的車駕,於是命人開門。
“哢哢…”
護城河的吊橋放下,城門打開,車隊魚貫而入。
就在車隊剛進入駛入城內,護衛騎兵還在城門的甬道之中時,狀況突發。
暗處突然飛出幾杆長槍把馬車的車廂直接擊穿,長槍尾巴拴著繩索,用力一拽,直接將馬車的車廂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