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如今已是天寒地凍,大雪封山,想要在漫長的北境線上找到小股的突厥鐵騎宛如大海撈針,與其漫無目的在茫茫雪原上尋找,不如守株待兔,一勞永逸。
一日,大家圍坐在一起吃午飯。
鳳清兒看著桌上少得可憐的兩盤青菜,而且還一點肉都沒有,就有些不樂意了,嘟著嘴抱怨道“一點肉都沒有,怎麼吃呀!”
“確實,我這兩天都感覺餓瘦了。”武光霞摸著自己的小臉附和道。
“你們兩個彆抱怨了,現在外麵天寒地凍,又下著大雪,能有地吃就不錯了。”上官芷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並給她們兩個人的碗裡各夾了一點青菜。
“你們要知道我們是來乾什麼的,能吃飽就不錯了,不準挑三揀四!”劉柏琴也出言敲打她們兩個。
武光霞與鳳清兒被訓得耷拉個腦袋,對視一眼,心裡叫苦不迭,隻能苦著臉埋頭乾飯。
其他人見她們兩個吃癟,忍不住笑出聲來,引來她兩個殺人一般凶狠的眼光,像兩隻小狼狗一般。
其實,秋離看著桌上少得可憐的兩盤青菜,七個人吃確實不夠吃,而且武光霞與鳳清兒年齡還小,正在長身體,她們兩個有怨言也是情有可原的。
秋離看了眼門外,雪漸漸停了,於是說道“我們這幾日吃得確實太清淡了。”他看向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柴琅說道“大師兄,一會我們兩個去抓幾隻野味吧。”
“沒問題。”柴琅毫不猶豫地答應,以前在貓兒村的時候,他們兩個就經常進山抓一些野兔、野豬之類的野味,而且大雪過後,是抓野味的黃金時機。
這個時候,萬物被大雪覆蓋,沒有任何的痕跡,山林裡的動物隻要出來活動,就會在雪麵上留下痕跡,所以非常好追蹤,而且雪越厚,腿短的動物行動速度會受到越大的影響,所以就越容易抓。
“我也去!”鳳清兒聽說要去抓野味頓時來了興趣。
“我也去!”武光霞也自告奮勇。
“你們在雪天抓過野味嗎?”秋離挑眉問道,顯然對她們兩個並不信任。
鳳清兒與武光霞皆是搖頭,鳳清兒從小生活在苗疆,那裡四季如春,幾乎沒下過雪,而武光霞雖然生活在涼州,但家境優越,衣食無憂,自然也沒什麼機會在大雪天去山林中狩獵。
“雪天狩獵比平時要凶險,而且我們對這裡的地形還不熟悉,所以…”秋離這邊還沒說完,鳳清兒就猜到了秋離的意思,於是立馬反駁道“我們雖然沒有經驗,但我好歹也是搬山境,比你還高一個境界,光霞也是煉器境,我們總不能拖你們後退吧。”
秋離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兩人幽怨的小眼神,到嘴邊的說辭也說不出來了,隻能勉強點頭同意,但也給出了條件,“你們若是要跟著去,必須聽從我的指揮。”
“好。”鳳清兒與武光霞激動得雙眼冒光。
“讓你們乾啥就乾啥,能做到嗎?”
“能!”
“你們不去,行不行?”
“行!”
鳳清兒與武光霞因為過於激動,腦子都不過了,直接答應,但是答應完就意識到被秋離套路了,頓時不樂意了,氣得直跺腳。
“秋離,你什麼意思!”
“小師弟,你變壞了!”
劉柏琴、上官芷與莫逸辰則是在一旁笑彎了腰。
劉柏琴更是打趣道“你們兩個回答問題都不過腦子的嗎?”
“就你們兩個這般毛躁,去了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上官芷對她們現在這個狀態也是直搖頭。
“去抓個野味而已,哪有那麼多危險,我之前在苗疆,進山抓野兔,打野豬,那都是家常便飯。”鳳清兒不服氣地說道,滿臉的驕傲與自傲。
“苗疆山林茂密,蛇蟲鼠蟻眾多,還有瘴氣出沒,比這裡的山林要凶險許多,但是…”秋離凝視著鳳清兒繼續說道“被大雪覆蓋的山林要比苗疆的山林凶險,因為你不知道厚厚的積雪之下是萬丈深淵,還是平坦的山路。”
“所以,你們兩個若是執意要跟去,就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命令,道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鳳清兒一聽能去,頓時又開心了起來。
武光霞覺得手裡大的飯都不香了,直接起身去收拾要帶的東西。
劉柏琴轉頭看向秋離問道“能行嗎?”
秋離略有無奈地說道“隻能多照看他們一點了,出不了大問題。”
“三竿,一會我負責狩獵,你負責他們的安全,這樣不就行了嗎。”一直在乾飯的柴琅說道。
“那就辛苦大師兄了。”秋離拱手謝過。
“應該的。”柴琅無所謂地擺擺手。
“要不這樣吧,我跟你們一起去,我負責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安心狩獵。”劉柏琴提議道。
上官芷覺得是個好主意,於是附和道“我看行,光霞與清兒兩人性格太跳脫了,若是真遇到情況,秋離不一定能摁得住他們兩個,柏琴跟著去,至少能管得住她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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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離也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便欣然同意了。
吃過午飯,秋離與柴琅簡單準備了一下,秋離去找村長借了一些繩索,柴琅從樹上砍下幾根比較直溜的樹枝,一頭削成尖銳的槍頭,做成投槍。
武光霞沒有狩獵過,看到柴琅在院子裡削樹枝,心生好奇,不由得問道“你削這樹枝是用來做什麼的?”
“奧,這是投槍,用來紮獵物的。”柴琅說著,把剛削好的一根樹枝拿在手裡試了試手感。
“我能試試嗎?”武光霞激動地搓著小手,一臉期待地問道。
“可以。”柴琅大方地把手裡的那根遞給她,並熱心地教給她如何使用。
武光霞按照柴琅教給她的方法,用力把手中的投槍擲出去,但由於發力不對,投槍隻見高,不見遠,完全沒有殺傷力。
鳳清兒見了,笑道“光霞,投槍不適合你。”
“為什麼?”武光霞不解地問道。
鳳清兒是狩過獵的,自然知道投槍的特性,於是向她解釋道“投槍需要很大的力氣與技巧,一般都是男子擅長,女子很難發揮投槍的威力。”
“這樣呀。”武光霞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清兒,你擲投槍的水平如何?”武光霞突然問道。
鳳清兒直擺手,一臉難為情地回答道“我擲投槍不行的,水平比你強不了多少。”
武光霞轉頭看向一邊正在做投槍的柴琅,問道“柴琅大哥,你擲投槍應該很準吧。”
“嗯。”柴琅點點頭,滿臉自豪地說道“我擲投槍能將一頭四百斤的野豬直接紮穿。”
“謔,這麼厲害!”武光霞眼中流露出仰慕之情。
“真假?!”鳳清兒則是一臉懷疑,她雖然不擅長擲投槍,但對投槍也是有所了解的,像柴琅削製的木頭槍頭的投槍,紮個魚或者兔子什麼的還行,想紮穿一頭四百斤的野豬有些天方夜譚了。四百斤的野豬皮堅如鎧甲,刀槍都難傷它,所以她覺得柴琅吹牛了,於是有些挑釁地問道“你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可以。”柴琅抬頭掃視了一下院子,看到院牆下有一個壞了的木桶,於是拿起來遞給鳳清兒,說道“你拿著它站到十丈開外,然後拋向空中,我給你們演示一下。”
“十丈開外,拋向空中?”鳳清兒有些被柴琅的話震住了,這話如果是秋離講的,她一定認為是吹牛,甚至會嘲諷一番,但麵對老實憨厚的柴琅,她竟然有些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