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現在看零時的眼神帶上了迷茫,仿佛第一次認識零時這個人。
警校時期認識的時零是一位優秀的甜點師傅,性格跟萩原一樣很好相處。
進入組織臥底後遇見的零時,則是難以揣摩的殺手,隻見過他隱藏自己的能力和殺人果斷的冷血。
前不久還揭穿自己的臥底身份,甚至不惜拿自己幼馴染威脅自己給他當臥底。
不對,這應該是借口,那麼厲害的莫吉托怎麼可能做不到把他塞進警察局。
零時真正的目的,恐怕隻是強行讓自己脫離組織,因為他看出了自己的心理問題。
諸伏景光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要一想起當初零時對自己的各種威脅,感覺都不像是開玩笑。
而且他說過,全部阻礙被掃清,那麼聯係不上的對接人,這件事會是零時做的嗎?
怎麼會有人能夠毫無心理負擔的殺人呢,這種亦正亦邪的人,真的可以信任嗎,諸伏景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零時見狀知道自己玩過頭,隻能聳肩將交給萩原和鬆田兩個人,自己先離開。
零時這種時候我還是退場比較好,把人欺負得過頭是我的鍋。
零時走之後,諸伏景光明顯鬆口氣,他現在著實是不知道怎麼麵對這位故友。
萩原研二靠在椅背上,回想著什麼,然後說道
“零哥他啊,其實是個很難看透心思的人,他要是不想,彆人根本猜不到他的想法。”
諸伏景光“嗯,看出來了,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
鬆田也想起來,小時候遇見零時那段時間,他和萩原幾乎天天都會到對方店裡折騰。
“這家夥可真不得了,一次比一次突破我對他的認知。”
已經見識過更多的諸伏景光萩原研二呃,那你可能還要繼續刷新。
自認為足夠了解時,零時又突然消失,再次見麵又改名時零,在鬆田看來根本就是玩,沒打算藏的意思嘛。
鬆田沒進組織,所以沒見過零時更反派的另一麵,隻有芝華士和蘇格蘭知道的一麵。
也就是蘇格蘭之所以忌憚的原因,零時美好的一麵和黑暗的一麵幾乎是兩個極端。
放任誰又能敢信任,就連萩原研二第一次看見零時殺人時都緩了很久。
諸伏景光“你們真的覺得他依舊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人嗎?”
跟警校時期相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溫柔又大大咧咧的點心店老板,轉眼變殺人如麻的殺手。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對視,片刻才沉重點點頭。
鬆田陣平“我是不知道你們在組織跟他發生過什麼,但是對一個鄰家弟弟能持續四年噓寒問暖,我有什麼資格不信任他。”
萩原研二“一開始我也有被嚇到啦,但是黃……也就是莫吉托跟我說,如果這都不能接受,就滾回去彆臥底了。”
“隻有絕對的實力在組織才有話語權,而零時顯然就是我們三個,也就是莫吉托的底氣。”
這些的確是事實,拋開零時疑似殺過自己同事這點,他對自己和幾人完全沒有過惡意。
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一個人為什麼會為其他人能做這麼多,難以理解。
三個人沉默半晌,終究還是歎口氣,萩原研二默默說道
“至少,在組織臥底時殺的,也沒有一個好人……”
像是自我的慰藉,哪怕心裡的準則告訴自己,那些壞人應該交由法律而不是命絕於此。
但其實不同於萩原研二,正式接受過臥底訓練的諸伏景光沒有那麼大的罪惡感,他臥底前就接受過這方麵的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