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走過去，零時坐到中間那個位置，就是老媽和老妹之間。
零時懶洋洋的，飯就已經被妹妹盛好，放到自己麵前，零時習慣性的嘴賤一句，
“哇塞，這麼自覺給我打飯，不會下毒了吧。”
妹妹翻個白眼，附和道
“對啊，給你下毒了，毒死你。”
兄妹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零時習慣性犯賤，妹妹再和他吵幾句，有時候兩個人還會打起來。
雖然都是小打小鬨，但是家裡的老母親可見不得他們這沒大沒小的樣子，往往會出聲製止。
每次都是零時被說，多大人了，還和以前一樣，跟妹妹鬨。
零時聳聳肩，隨即又輪到妹妹的學習情況被拿出來指指點點。
妹妹向零時投去一個無語的眼神，她真的聽膩這些話，甚至有些厭學，隨即零時就會插嘴將話題帶過。
然後妹妹鬆一口氣，又和零時偷偷摸摸的鬥嘴，無傷大雅的打鬨。
隻是今天餐桌上不止是一家人，還有客人，隻見那個自來熟的客人，接過老媽的話茬，就開始一副長輩模樣對妹妹的學習指指點點。
妹妹扭頭看著零時，她的白眼已經翻到天上去，零時這下沒有辦法了，這個他可不敢插嘴，容易殃及池魚。
這不，零時都沒有開口，又扯到了他的身上，
“要是你以後打算做奶茶店啊，工廠打螺絲，做廚師什麼的，你可以不繼續讀書啦。”
“這種不需要什麼文憑的地方，你直接去就行了。”
零時在心底翻個白眼，鄙人不才，這些他都乾過，但是都因為沒興趣都辭職了。
零時的工作隻是包含這些，並不是隻有這些，隻是那位客人隻知道其一，就想要拿自己做例子。
零時隻覺得倒胃口，啊啊，又是這種人，煩死了，自己的生活到底關他什麼事？
零時加快吃飯的速度，隨即將空了的一次性碗筷丟進垃圾桶裡，徑直走回房間。
關上房門，零時長長呼出一口氣，他不知道啊，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生活。
無數個工作，都找不到意義，他不想成為人生的傀儡，變成社會那些麻木的僵屍。
在零時看來，以前那些同事也一樣，一個個的自詡生活所迫，還有混口飯吃，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
還有再高級一些的說辭，那就是，已經滿足了，一份體麵的工作，足夠花銷的工作，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
對啊，還有什麼不滿足，零時皺緊眉頭，他的生活，到底有什麼盼頭。
零時坐在床上，熟悉的感覺湧上，他躺在床上，像是迷香，將他裹挾。
隨便吧，任由他吧，反正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隻要能夠回到這裡，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也不需要找到那個虛無縹緲的目標。
隨即房門被推開，零時不悅的睜開眼，正要訓斥又把自己房門撞壞的凶手。
卻看見家人站在門口，就這麼靜靜看著他，雙方這麼對視著，半晌沒有說話。
零時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音，隨即一個聲音大喊他的名字，大腦突然擁入一段記憶。
二十幾年的時光此時回憶起來，零時頭疼得厲害，扶著額頭露出痛苦狀。
母親和妹妹撲過來，焦急的表情，一張一合的嘴巴，在說什麼，零時聽不見，隻知道，那兩個人的話裡，有個口型，零時認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