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少女的睫羽劇烈顫抖,猛然睜開了雙眼。
剛想發作,卻發現一旁的冷泉依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了地上,連被子的一角都掛在床沿上。
而她的胸口壓著一坨毛茸茸的狐狸,他倒是不重,隻是大尾巴收攏了,跟八爪魚一樣壓迫了她的胸腔,要是再大力點兒,恐怕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本來以為是鬼壓床,沒想到是狐狸壓床,差點冤枉師妹了。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昨晚因為抓狐狸,所以大晚上就夢見狐狸了?
虞昭扒開狐狸尾巴,隨手將小狐狸放在一旁,隨後伸手摸了摸眼角,點點濕意落在指尖,她流了一滴淚。
奇奇怪怪的夢。
她捂著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做了什麼夢,隻記得有一隻受傷的狐狸哀鳴。
她撐著上半身起身,揉著太陽穴,潔白的指骨將布料下壓,一旁壓在枕頭下的琥珀石微微閃著光亮,卻很快恢複了平靜,安安靜靜躺在那裡,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小黑魚緩緩遊動,盤上了虞昭的肩膀,魚翅都快揮舞出殘影了,“昭昭,我跟你說,你師尊他……”
腦袋中突然閃過那溫柔的青年,他看出了他是沈玉琢的情魄,但他沒有和昭昭告密,但他現在和昭昭說他的小秘密,是不是太過分了?
小黑魚良心過意不去,最終選擇了沉默。
見他久久不語,虞昭摸了摸他的腦袋,問“師尊怎麼了?”
怎麼老是說話說半截,太讓人好奇了。
小黑魚麵紅耳赤的憋出了這幾個字,“他……他很好。”
既然他保守了秘密,那禮尚往來,他也得保守他的秘密,兩人兩不相欠了。
墮仙的身份有太多麻煩和糾葛,人家眼睛都瞎了,要是真暴露出來,害了昭昭的師尊怎麼辦?
那人雖然是墮仙,但是罕見的保持了理智,沒有大開殺戒,對昭昭也很好。
對於他這種連完整魂魄都沒有的存在而言,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易。
退一步來想,要是以後他跟昭昭在一起,還需要長輩來主持道侶大典呢,要給昭昭的師尊留下一個好印象才對。
他正想著,眼前突然一黑。
竟然是狐狸一口吞掉了小黑魚,他餓了。
靠!她的魚被師尊養的狐狸給吞了!虞昭腦子轟的一炸,手忙腳亂的去掰開小狐狸的嘴,才終於將沾滿口水的小黑魚解救出來。
“昭昭,你養的狐狸咬我。”縮成魚球兒的小黑魚委委屈屈巴巴的看向虞昭,任由她給他擦乾淨口水。
虞昭糾正他,“這是師尊養的狐狸,我暫時照顧他而已,等師尊回來就得把他送回去。”
聽到這兒,小黑魚揚眉一笑,嘚瑟的俯視著他,嘖,一個暫時居住的狐狸而已,亂不了他正宮的地位。
小狐狸還不會說話,一張嘴便是“嚶嚶嚶~”
但是從眼神可以看出,罵的極臟。
虞昭驚愕的看向白狐,看起來凶的很,沒想到一張口還是個嚶嚶怪,這反差絕了。
怪不得師尊喜歡養,連她都有點感興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