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不知道他的恨從何而來,但敢跟她搶人,那自然是不行的。
三人縮成一團,團結一致,警惕的看著對麵渾身發顫的白衣少年。
他被氣到了,沒人站在他身旁。
遊龍劍靈算是個孤寡魂兒,算不得人。
最終沈玉琢轉動眼珠,落寞的轉身離去,放棄是不可能的,他必須盯著失去記憶的少君,防止她被虞昭迫害,無情壓榨。
還有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灼。
他終有一日要揭開虞昭的真麵目,讓他們看清楚,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就……走了?”虞昭微微偏頭,還以為要大乾一場呢,沒想到沈玉琢“慫了”,搶先一步溜了。
冷泉依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彎起,他們大獲全勝,那修長如劍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真是個怪人。”
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後自己灰溜溜的跑了。
沒點大病是乾不出這種事的。
灼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伸出手朝另外兩人擊掌,“還是我們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大獲全勝!”
大獲全勝四個字也讓虞昭的心情好了不少,低頭摸著懷裡的小狐狸,他今天很聽話,沒有再抓她了,可喜可賀。
雨水淅淅瀝瀝落下,路上的行人取出儲物袋中的油紙傘,或者齊齊擠進店鋪裡避雨。
水滴沿著傘麵嘩啦啦落下,虞昭剛買了三把傘,恰好一人一把。
可現在三人卻擠在同一把傘下。
虞昭一手將小狐狸扛在肩上,以手托著,身旁的冷泉依摟著她的腰,灼將手從撐傘的手臂上挪開,也想搭上去,可卻觸碰到了少女白皙的手臂。
他眉頭一挑,默默的撬開她的手,順勢搭上虞昭的腰肢。
這下換冷泉依不樂意了,手腕翻轉,直接掐了回去。
兩人側身,四目相對,好看的麵容上都是顯而易見的嫌棄,誰都不服輸,濃濃的火藥味四散。
兩人在背後搞小動作,虞昭無奈的握著傘柄,“你們不能自己打傘嗎?好擠。”
本來這傘兩個人撐就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倒好,三個人擠著。
冷泉依不悅的看向灼,有些小脾氣,明明她和師姐待的好好的,這死魚突然變成人了。
兩個人的生活突然擠進來了一個人,明明之前都挺好的。
“師姐,你看他。”
“昭昭,你看她。”灼也不甘示弱,回頭瞪著她,眼中火光閃爍。
也不知道為啥他倆一見麵就不待見,明明師妹挺好相處,乖巧可人,灼也是最聽話的,從來不主動惹麻煩。
虞昭腳步微頓,冷哼一聲,“再嘰嘰歪歪,你倆都去淋雨。”
兩人渾身一僵,閉上了嘴,隻是默契的在虞昭看不見的地方互掐。
和平共處?
不可能!
小狐狸煩躁的看著兩人跟小學雞吵架似的,輕蔑一笑。
三人一狐頂著一把傘朝青城山走去。
雨水滴在水窪裡,泛起陣陣光圈,裡麵倒映著濃墨似的烏雲。雨滴漸漸大了些,落在荷花池裡,將水裡的金魚嚇的四處逃竄。
青色傘麵微抬,露出白皙的下頜,儒雅隨和的青年悠然站在荷花池旁,撥弄著手裡的魚食,木盒子裡的魚食已經過半,雨越下越大,可他仍舍不得離開。
此人正是浩雲宗的宗主--雲鶴。
耳邊突然傳來靴底踩在水麵的聲音,他忽而扭頭看去。
隻見雨幕中走過來一少年,渾身濕透,墨色的發絲緊緊貼在臉頰和脖頸上,唇瓣被寒氣凍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