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琢冷不丁的回頭瞥了一眼虞昭，怨氣可以養活十幾個邪劍仙。
又是那種熟悉的殺氣，收獲滿滿的虞昭還是能接受他這眼神兒殺的，就算他現在衝她翻白眼她都能硬生生看順眼。
她自信一笑，滿臉都是陽光的味道。
沈玉琢麵色蒼白，嘴角一抽，太陽穴突突的跳，感覺這輩子的氣都生完了，再也生不了了。
眼不見為淨，看見她笑的開心他就越煩躁。
微光下，那清冷又透徹的麵頰格外引人注目，肌膚白皙，此刻因動怒，高挺鼻梁上帶了些許薄汗。
虞昭無所畏懼，繼續盯著他，隻要他有什麼動靜，她都會搶先一步動手奪取機緣。
她現在都有點小嫉妒這滔天氣運了。
看沈玉琢就像是看見了一隻待宰的小肥羊，不過現在肥羊，哦不，沈玉琢有點生氣。
想到儲物袋裡還有放了兩年的粘牙牛皮糖，虞昭決定合理利用資源，沒一會兒便從儲物袋裡翻出了它。
其實她不喜歡吃這種粘牙的東西，但是看到了就莫名其妙的買了，然後她和師妹又沒吃，就一直留著，都快落灰了。
望著眼前的油紙袋，沈玉琢垂眸看向她，“乾嘛？”
會不會下什麼毒了？他非常懷疑。
“請你吃。”虞昭笑眯眯的，神色正常，沈玉琢第一時間沒有接，有些害怕她又搞什麼東西。
“沈道友莫不是怕這小小的牛皮糖？”少女目光婉轉，漂亮的眸子落入沈玉琢眼中，像是細雨滴落，綿綿密密。
微風吹過，發絲微揚。
有事沈道友，無事沈玉琢。
他自認為已經看透她了。
虞昭翻動手腕，搖了搖油紙袋，讓其誇誇作響。
對麵沈玉琢一把接過油紙袋，將手伸進去拿了一塊，隨手賭氣似的扔進了嘴裡，牛皮糖有些粘牙，很膩人，但他幾乎沒有吃過。
後知後覺，他好像中了她的激將法，眼中閃過一絲迷惘，隨後他死死捂著疼痛的右眼，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
清透的女聲灌入腦袋之中。
“小石頭彆怕，站起來不要哭，等著我以後給你買糖吃。”
“你日後可是要當天下第一劍仙的！不能再哭鼻子了。”
“小石頭，快快長大，到時候換你背我好不好？”
胸腔中的空氣慢慢減少，沈玉琢指尖輕顫，不由得捏緊了油紙袋，碎發下漆黑色的眼眸宛若三月寒潭。
心神在晃蕩，心劍在顫動，確切的說，他在哀鳴。
他捂著眼，一手用力攥緊了虞昭的衣袖，狠狠一拽，幾乎要將其絞碎。
眼中的光冷若寒霜，他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一次還能說是巧合，兩次三次，甚至還能在夢裡遇到她，那溫柔的話語讓他心口悸動著。
他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她是誰，但虞昭出現的地方，那聲音會更加的頻繁。
虞昭一愣，她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就請他吃了點東西，刷點好感度，方便下次組隊薅羊毛。
沒想到他吃著吃著突然就捂著眼睛一臉痛苦。
放在儲物袋裡兩年了，裡麵的時間是靜止的，應該沒過期吧。
虞昭覺著不是她的問題，便揪著他手背的一點肉遠離手骨，再三百六十度旋轉了一圈讓他順利鬆開了手。
“我是虞昭，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兩年前認識的。”
“還有呢？”沈玉琢還是想問出點其他的，眼尾上翹，唇線輕抿，再打個燈都像是在審問犯人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