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眷念人間,怨氣難消。
白衣少年就眼睜睜看著虞昭給地上沉睡的青年擦拭額角的汗水,而那邪魅的黑狐慵懶的臥在地麵,眉心紅紋駭人。
毛茸茸的狐尾有一下沒一下拍打著地麵,揚起的魔氣宛若燒焦吹來的炭火,灼熱又窒息。
沈玉琢愣怔,後背迅速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水,麵色有些發白。
真對上一個墮仙,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解決不了。
虞昭抬眸,見沈玉琢麵色煞白,鼻尖還起了一層薄汗,隻覺得莫名其妙,挑眉問道。
“你很熱?”
她隻覺得後背有些冷,應該是這寒冰石的緣故吧,倒也沒多想。
沈玉琢收斂了情緒,裝作沒看見黑色狐狸的模樣,他抬手擦了擦鼻尖的汗,儘量避開那紫色眼眸,低聲道“確實有點熱。”
他反問“虞昭,你不覺得熱嗎?”
周圍可都是岩漿,一圈一圈的熱浪襲上麵門,簡直就跟架在火堆上烤一樣。
“我覺得有點冷。”虞昭還是有些擔憂昏迷不醒的師尊,隨口回了句。
冷就對了,被個墮仙纏上,能不冷嘛。
沈玉琢心裡這麼想,但還是憋著口氣不說,冤有頭債有主,都找虞昭去。
虞昭微微垂眸,想從沈玉琢的臉上看出來些什麼,可惜他掩飾的很好,硬是沒看出什麼東西來。
化身走地雞的青鳥拿出了一炷香,手忙腳亂的點了起來,心慌的很,山主的魂兒飄出來了,得把他招回去。
細小的煙霧嫋嫋,虞昭看向心虛汗顏的青鳥,不對勁,他有事瞞著她。
有情況。
一個兩個的都有小秘密,就她一個人蒙在鼓裡。
“哈哈。”青鳥尬笑,狡辯道“山主睡覺的時候喜歡點熏香,我給他點上,興許等會兒就醒了。”
還是自然醒,大家都安全的那種。
沈玉琢平靜的看向那漆黑的狐狸魅影,飄忽的魂體正在細煙的作用下微微顫動,他揮了揮爪子,吹散了那煙霧,狐狸眼裡滿是不耐煩。
他……不想回自己的肉身?
難不成虞昭沒死,執念就不解嗎?
虞昭蹙眉,目光在青鳥和沈玉琢身上打轉,少年冷靜的抱著靈劍躲避視線,青鳥的豆豆眼左右打轉。
一旁的地龍乖巧的蹲著,跟隻大號怪獸玩偶一般,遊龍劍靈繼續逗弄著岩漿裡的魚兒,不亦樂乎。
“臭魚,有本事跳上來咬我呀!”
“我過來了,我又飄走嚕~”
“嘿嘿嘿……咬不到我吧!”
虞昭嘴角一抽,決定從青鳥身上入手,將其提了起來,將其帶到了一邊審問,“青鳥前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虞丫頭,你彆冤枉我老人家呀。”青鳥揚起肥嘟嘟的身體,像隻傲嬌的大公雞,“你是知道我的,最不會說謊了。”
話畢,他就捂著自己的鳥喙,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一副杜絕交流的模樣。
畢竟說的越多,破綻就越多,他不說,虞昭就拿他沒辦法。
“不說好呀。”虞昭笑眯眯的彎起嘴角,“那今後我和師妹都不會偷偷抓米喂你了。”
青鳥原地石化,心如死灰,像是一條死魚一樣攤成了一團,但還是不願開口。
這邊行不通,虞昭轉身揪著沈玉琢的衣襟,剛想開口,卻察覺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貼著她的脖頸,冷冷的吐息噴灑在肌膚上,讓她有些瑟縮。
“老實說,是不是周圍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