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舜的千機變打在了脈冬刀身偏上的位置,雖沒有貫穿,卻將脈冬震成了兩片,以暗針留下的小凹陷為軸,直接將脈冬打成了剪刀。
就在脈冬裂開的瞬間,一股青黑色的煙從內部飄出,四下散開,消失了,接著一團寒氣模樣的光也以極快的速度逸出,消失在茫茫宇宙。
知道原由的人都明白,這是脈冬的注靈消散了,寒脈紋耀也逃逸了,脈冬已經變成了普通的兩個金屬片片。
“這怎麼會?”仇易驚恐的看著手中的剪刀,一臉的不可置信,心想,這可是神匠甌冶的收山之作。
“這脈冬本就是半成品,許是那寒脈紋耀的升華已經到了它的極限了,莫慌,換把武器就是了。”一旁的季平趕緊提醒道。
劉遠舜也很是震驚,他也是第一次見區區千機變就能毀了脈刀的奇怪現象,傳出去絕對又是一件奇聞。
“有武器趕緊換,老子不屑乘人之危!”劉遠舜依舊自信,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是困獸之鬥。
木虛明這才意識到,千機變射出的暗針擁有著多麼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怪不得剛剛射向季平和雷磊的暗針,攜帶著一股衝擊波,不光產生了轟鳴聲,亦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轉瞬即逝的白色雲煙,仇易躲不掉,脈冬受損都是因為其太過強大。
事實上,暗針不完全是一種金屬針,而是蘊含能量的金屬礦石打造的箭矢,使用者越強大,千機變的作用就越大,並且依據屬性的不同,千機變還能變得更加強大。
仇易見脈冬已廢,心中懊惱不已,但是自己已然身處戰場,也顧不得傷心了,隻得默默的看向木虛明。
木虛明心領神會,走上前收走了脈冬,並不慌不忙的依次取出了霸刀,人撾和寒光,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如意六道棒,並排插在了仇易身後,任其自取。
這簡單的一氣嗬成的舉動驚得劉遠舜差點掉了下巴,之前還是平常人一個,最多是個巭師,轉眼卻成了異域師,還是個七十七級的異域皇,還能拿得起霸刀,人撾和寒光,甚至那寫有“藥酒”的看似普通的陶瓷葫蘆,都對他這個異域聖的認知造成莫大的諷刺。
他一度懷疑自己的感知能力出了問題,可是經過自己的反複確認,與自己原先的判斷絲毫不差。
正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脫口而出道“你是那個信球?!”
木虛明沒有搭話,默默的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劉遠舜怎肯罷休,依舊大聲問道“你就是那個信球?”
木虛明依舊沒有搭話,這可惹急了劉遠舜,他看看仇易,看看季平,再看看雷磊,有點懇求的問道“他就是那個信球?”
仇易看向季平和雷磊,在二人默許的目光中,淡定的回道“他是我師父,殺你不需要他出麵!”
“你師父?”劉遠舜更納悶了,“沒聽說過!你我都是來自隱門,脈刀脈劍的擁有者,身為異域聖,拜個小兒為師,豈不為天下人所恥笑?”
仇易並不想做無謂的辯解,他聽從了木虛明早前的建議,緩緩的拿起了人撾。
“慢著!他真的是那個信球?”
“是有何妨?不是又該如何?”
“是的話,我懇求你們師徒二人聯手。”
“聯手?我說過了,殺你不需要我師父出麵!”
“你打不過我的,就不怕讓我陪練,我讓你身死道消,得不償失?”
“若是我技不如人,死有何妨?”
“誅仙陣都殺不死他,難道你是怕我一失手殺了你的小師父?”
“彆異想天開了,我師父不是你逃出生天的跳板!”
“可惜了!太可惜了!到死竟不能跟信球一戰!實在可惜了!”
二人談話間,雷磊再次瞬身到木虛明身旁,將地撾橫於身前,生怕劉遠舜狗急跳牆,對木虛明來個偷襲。
看見生性暴烈,殺人如麻的惡人劉遠舜也有動情的一麵,木虛明不卑不亢的輕聲問道“閣下為何有與信球一戰的執念?”
“你?一戰?不不不!你太小,還太弱,我跟仇易一戰,你從旁助他就行,也算是滿足了我不能與封予修一戰的遺憾。”
“那我怎知你不會加害於我?”
“不戰於封予修,戰與信球,此生無憾矣!”
“我能感覺到你的真誠,卻感知不到你真實的用意,你殺虐心太重,感知起來很複雜,矛盾以及模棱兩可的情感充斥著你的頭腦,深深影響著你卑劣的種種離經叛道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