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人,季平租了七輛馬車,每車分一個少年,外加暗羅的引領兵十人,浩浩蕩蕩的往西海奔去,走了很久,雪鬆林仍舊沒完沒了。
季平和木虛明的閒聊被同車的皛燕兒聽的真切,她卻沒有輕易插話,木虛明獨特的見解她早就領略過了,也就沒了新奇的興致。
這並非她喜新厭舊,而是習慣了把所有人當成匆匆過客。
當季平和木虛明終於安靜下來後,皛燕兒拉起窗簾,欣賞起了雪景,不一會,一個撒嬌,又從季平手中奪過馬鞭,好奇的驅趕起了犛馬車。
回到車轎內的季平剛準備跟木虛明繼續探討人生,皛燕兒銀鈴般的談笑聲便接踵而至“季逍遙,塵牢港還需要多久?”
“犛馬車一日夜大約能行三千裡,我們若日夜兼行,滿打滿算大概需要十日。”緊跟著特意並排而行的仇易見皛燕兒竟然如此開心,得意地說道。
“誰問你了?多嘴!”皛燕兒白了仇易一眼,嗔怪道。
仇易也不生氣,光是聽見皛燕兒的笑聲他都覺得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哪還有生氣的反應。
“早就聽聞孤鶩森林荒涼無比,這幾萬裡的雪鬆林卻是清秀異常,想必傳聞有誤吧?”
“這是官道,雪鬆林寬度也就百裡,荒涼之說確實是真的。”仇易忍不住又插嘴說道。
“多嘴!”皛燕兒一記馬鞭,將仇易甩在了身後。
“季逍遙,你說呢?”
“呃……這個……仇易說的對。”
皛燕兒見季平說話如此敷衍,瞬間沒了興致,嘟囔道“這犛馬毛太長了,久不沐浴,臭死了,還是你來吧!”
說完就鑽進了車轎,將馬鞭丟給了季平。
季平無奈的笑了笑,繼續趕車。
“偌大一個暗羅,禁飛也就算了,還不通飛車!”皛燕兒對木虛明吐槽道。
“皛姐姐,我們是客,暗羅處處提防,還是低調的好。”
“天寒地凍的,就這樣走十天,也太無聊了!”
“季老師會笛會簫,還會撫琴,皛姐姐實在無聊,不妨來場琴簫合奏。”
“是嘛,那敢情好……”
木虛明正欲跟季平提議,皛燕兒打斷了他,開心的問道“我想舒展舒展筋骨,我這曼妙的身姿久不舒展,可是太難為我了,既然季逍遙是你的老師,那你會笛還是會簫?”
“我都不會……老師沒教過……但是我琴倒是會一點……”
“哦,是嘛,那也行。”邊說邊從腰帶中取出一把精致的琴,放於木虛明身前。
取完琴,皛燕兒不等季平說話,直接問道“你要笛還是簫?”
“皛姑娘不必客氣,在下有。”說著,便拿出了自己的簫。
“悠揚歡快的,還是平靜哀傷的,還是……”
“當然是悠揚歡快的!”皛燕兒再次打斷了季平的話。
“需要馬車隊停下來嗎?”季平輕聲問道。
“不打緊,轎頂足矣呦,我可是名魁……”皛燕兒總算聽到了季平正式的問答,聲音明顯嗲嗲的。
“羅妄,你我師徒第一次合作,我就跟著你的曲風走,可好?”
“辛苦老師將就我了,完全可以。”
木虛明早就被周圍的景色吸引住了,心中也就有了應對。
這時候的仇易很識趣的讓轎內的唐森來代替自己趕馬車,他自己則替下了季平,好更近距離的大飽眼福,欣賞名魁的風采。
皛燕兒一個飛身,輕輕的落在了走在前麵的陸東海的轎頂之上,如此,季平便能看見她的舞姿,明顯也是刻意為之。
“木虛……哦……羅妄!開始吧!”